一会儿后,车子开出停车场,往人民医院去了。
薛凌往家里打了电话。
很快地,薛妈妈接听了。
——具体我也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早些时候阿盛打了电话来,后来阿昌也打了过来,好像是在吵什么老四合院的事。谁知转身又说三伯晕倒了!
薛凌皱眉道:“我们现在快到医院了。妈,你让几个孩子早些睡,别熬夜。”
——好!然然刚回来,现在还在洗澡。扬扬去睡了,小欣和小崇都在客厅看电视。我一会儿就赶他们都去睡。
薛凌挂了通话。
程天源安抚低声:“三伯最近的精神不错,可能只是受了什么刺激,会没事的。如果有个什么事,咱们也该看开。老人家毕竟已经一百岁了……哪能天天都健朗?”
薛凌叹气点点头。
“昨天看了一则公益广告,说人到中年,上有老,下有小,都是不容易的。另一则不容易是我们也到了失去的年纪,很多人或事,慢慢会离开我们的生活。”
三伯这两年身体每况日下,大家都很心疼不舍,但仍得面对现实。
这两年的正月初一拜祭先祖活动,都是薛爸爸在主持,不再是三伯。
众人嘴上不说,内心都还是明白的。
半个小时后,两人赶到了人民医院急症大楼。
薛爸爸出来接他们,皱眉解释:“抢救了,暂时没事,现在在打点滴。不过,阿桓说……脉搏和血压有些低,不是什么好现象。”
程天源见岳父红着眼睛,知晓刚才必定是哭过了,搀扶住他的胳膊。
“爸,不要担心,三伯会度过这个难过的。”
薛爸爸瞬间哽咽了,低声:“作孽……他是被气晕的!”
薛凌皱眉问:“怎么回事?谁敢在这样的时候气老人家?老人家半瘫痪状态都两年了,谁敢这么过分,连一个老人家也不放过?!”
“还能是谁!”薛爸爸气恼道:“你两个堂嫂吵吵着让老人搬出小四合院。最近那边都在弄拆迁,附近的老房子都卖给了开发商,就只剩三伯那边两座小四合院没卖。人家开发商找了阿盛和阿昌,他们两个有些心动,但你三伯不肯,说那是祖业,不能随便卖了。再说,如果卖了,他老人家该住到哪儿去。可阿盛和阿昌的两个媳妇都坚持要趁这个时候卖高价,甚至还说将小四合院卖了,将这些钱送老人家去养老院,或买一处小房子先让他住。你三伯听完气得不行,一下子就晕倒了!”
薛凌听得一阵无语!
这又是个什么事!
“老人家多少岁数了,怎么心里一点儿谱都没有!”
薛爸爸气呼呼道:“他们如果心里有谱,就不会将他老人家给气得进医院!老人家还能有多少日子可过?难不成还有个一百年?!可能吗?!就不能让他老人家安安静静舒心再活个几年?难不成老人家没了以后,那小四合院能分给其他人?还不都是他们两家人的!”
“爸,您也别太激动。”薛凌赶忙按住老人的胳膊,低声:“太激动血压会升高,你得悠着点儿。”
程天源作为半个“外人”,不好说太多。
“是啊!爸,您先别生气,咱们还是进去看一看三伯。”
“在里头呢!”薛爸爸无奈叹气:“我带你们进去,人还没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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