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守在门外背着手站了很久。
他对自己这个女儿并不放在心上,而且她知道的事情也不多,所以哪怕她和晏南柯和盘托出,他也不惧。
既然已经暗地里撕破了脸,只要明面过得去就行。
所以晏南柯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他面不改色,跟之前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王妃可是聊完了?”
晏南柯看了许太守一眼,随后扬起眉眼,“该说的都说了。”
“小女被撞了头,可能有些神志不清,现在说的某些话,还请王妃不要当真。”
“是真是假,本妃自会分辨,就不劳烦太守费心了,这几天多谢太守大人款待。”
她人已经和太守走到了客堂门口。
讨论这件事的时候,宫祀绝也从客堂迎面走过来接她。
他眼神担心,见她平安无事才收敛杀机。
许太守脚步顿了顿,头顷刻间低下来,“王妃娘娘,鲲鹏寨如此厉害,不如先将那头目放回去,等回去搬来大军之后再做定夺。”
晏南柯声音平静:“他死了。”
许太守露出震惊的表情。
“死……死了?”
晏南柯点头:“所以,这次我们与鲲鹏寨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许太守万万没想到鲲鹏那么厉害的一个高手就这么半路折了。
以前他曾与他见过几次面,此人是个有勇有谋之辈,而且一手建立起鲲鹏寨,是一等一的高手。
哪怕是他手底下,都不曾有这么厉害的大将。
看到许太守眼睛里的神彩,晏南柯忽然勾起唇角。
她和宫祀绝这两天已经将太守府翻遍了,不过对方小心谨慎,并没有留下太多痕迹。
所以,她决定从另外一方便,送给许太守一个大礼。
“人是在临西城死的,你身为临西城太守……”
许太守哑然失色,目瞪口呆的看向晏南柯:“什……什么?”
晏南柯也不和他卖关子了,将一口大锅,毫不客气的扣在他头上:“本妃派人放出消息,说人是死在太守您手里的。”
许太守心口一紧,差点儿直接气晕过去:“王妃,您可不能这样陷害老臣!”
宫祀绝低垂眼帘,那张俊美容颜冷若冰雕,“你去与本王一同带兵出城,去亲自和鲲鹏寨的人解释。”
“这……”
他身为一城太守,要带兵去给山匪解释,岂不是太没脸了?
“王爷,臣冤枉啊,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老臣一马!”
“人死在你的地盘,你就要负责。”
晏南柯立刻点头应声:“王爷说的是,太守大人您就承认了吧。”
宫祀绝眯起双目,语气坚决,“明日如果太守大人不去,本王自会修书一封送去京城,告诉皇上你看管不利,害得贼首惨死,看皇上是信本王,还是信你!”
许太守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然而官大一级压死人,宫祀绝是当朝王爷,他在京城之内的话语权可比他大多了。
太师又被关押起来,许家如今没了靠山,只能步步谨小慎微,不得出现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