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不单差点将西门大官人家灭了们,还杀了知县相公,如今早已枷死丢进死牢里了,只等着州府里来人提去审问呢,岂是你说见就见的?快一边哪儿凉快……”
不等他把话说完,贾瑞已经偷偷将一张十两的钞塞进了牢头手中。
牢头马上表情转了九十度,为难道:“这位公子,不是我有意刁难,实在是……”
又一张钞塞进手里。
又转了九十度后牢头的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您看您这不是难为我吗?”
“公爷您行个方便,我只给他带些吃食酒水进去,顺便说两句话,您全程在一旁看着,再没有一点差错!”
又转了一百八十度后贾瑞终于如愿以偿的进了死囚牢。
牢头恐有意外,不敢开门,只让二人隔着栅栏说话。
武松见了贾瑞真是十二分的意外:“怎么恩公找来这里了?”
贾瑞顿足道:“我只以为你会听我的话,暗中查访个明白也就是了。
后来想想实在是放心不下你,第二天便追了过来,果然,一进县城便发现不对头了,一打听,可不是你做下这件案子来了?”
武松哈哈笑了一阵道:“我是无颜再见恩公了,只想着帮大哥报了仇,我再去偿了命,而后下去陪大哥就是了。
我家里爹娘死得早,多亏了大哥这些年卖炊饼来养活我这么大,就如我爹娘一般。
我竟是不懂事,从未让他省心过!
如今大哥死得冤屈,我还能让他死不瞑目吗?我便是豁出这条命去也就罢了!”
“放你娘的屁!”贾瑞骂道:“你以为你杀了人便是英雄了?
你是辜负了你大哥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啊!
我跟你说什么来着?他临终遗愿还是让你好好过活,将来别让你们伍家绝了后呢!
你可倒好,你就是死了,九泉之下见了你哥哥的亡魂,他能高兴吗?
你又让我如何同他交代?”
武松便又哑口无言了。
贾瑞叹了一声道:“罢了,事情已经做下了,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这里是一些酒肉,并一套干净衣物,你且拿着吧。”
武松从缝隙里接了说道:“多谢恩公想着我,我只以为再没人来看我一眼,就这么死了倒也干净。”
贾瑞骂道:“什么死了活了的?你且安心的在里头呆着,我去想想法子活动活动吧!”
武松从容一笑道:“恩公不必麻烦,我杀了西门庆家里这许多人,还有朝廷命官,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贾瑞又骂道:“少他妈说这些丧气话!不试试怎么知道?
西门庆家里不过是剩下些妇人和下人了,如今他死了这些人往后的日子只怕难以维继。
你就这么白白死了她们能得了什么好出去?我想法子跟她们商量商量,往后每年都许给她们些银子让她们可以过活。
若是说成了,苦主不追究,这罪责不是轻了许多吗?
还有那王婆,更是一个孤苦老婆子,听说她有个儿子在外头,等回来了我也许他一笔银子。
现在再给王婆一副好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