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此次考试主导者市正府有言在先,不设比例,不搞平均主义,一切唯分数说话,总分300分的试卷及格线为160分,线上者继续聘用,不及格者转岗分流!
由于考试全流程包括出卷、阅卷、统计分数都掌握在省城大学教研中心手里,市教育局长心里没底,公布分数前四十分钟匆匆来到方晟办公室,小心翼翼请示能否推出加分政策,适当照顾特殊群体。
“李局长眼里的特殊群体包括哪些范围?”方晟停止批阅文件,饶有兴趣问道。
明知市长话音里有嘲讽意味,李局长还是硬着头皮解释:
“主要分三类,一是年龄超过50周岁的老教师,让他们跟20、30多岁的年轻教师考同一张试卷有欠公平;二是军人家属、少数民族、参加过支教援边的教师;三是获得省级以上荣誉、学科竞赛奖励的……”
“怎么加分?”
“及格线下浮动5-10分。”
“是你个人意见吗?”
“不,昨晚局党组研究到深夜,一致通过刚才我回报的内容,”李局长诚恳地说,“方市长,从内心讲我非常希望凭分数一刀切,那样方方面面都能交待,根本不关局党组、我个人的事,但凡事的确有具体情况,您想,高考还有加分项目呢,适当照顾特殊群体下浮及格线也说得通,毕竟譬如说少数民族、军人家属从宏观政策层面就有倾斜……”
方晟若有所思轻敲手里的铅笔,问道:“李局的孩子该工作了吧?”
“没有,正在读大二,潇南财经大学。”
“哪个中学毕业的,鄞峡市一中?”
李局长微露尴尬之色:“呃……他从小学起就在省城读书……”
“李局作为家长,其实也信不过鄞峡的教育,对吧?”
“方市长,我承认在面临自家孩子教育问题上的确很自私,但从政策稳定性和社会安定等因素综合考虑,必须正视鄞峡客观情况。”李局长辩道。
“一旦涉及淘汰,你又迅速从家长转换到局长角色了,入戏真快,”方晨半真半假地说,“此刻我不需要局长,而是家长,在淘汰问题问题你试过站在家长位置吗?”
“方市长的意思是……”
“我们每照顾一位,就意味着一位不合格老师站在讲台上,他或她影响的可不止一个学生,而是一个班、两个班!请问这些孩子有什么错?他们凭什么得不到最起码的合格教育,比其它市的孩子输在起跑线上?”
李局双手下意识搓压,局促不安道:“方市长说的是实情,局党组也想过,但……但……”
“先公布成绩,出了问题市正府给你担着!”方晟拍板道。
上午九点半,市教育局网站上公布了教育系统教师职业能力摸底考试成绩!
全市低于160分即不及格的老师共有479人,其中50周岁以上的有290人,而低于30周岁的仅有3人。
年龄成为考试不及格的最重要因素。
市教育局随即通过网站发布公开招聘启事,三天后面向社会招聘正式编制教师479人,分笔试和面试两部分,同样由省城第三方考试机构主办!
这就意味着如之前市教育局所说,考试不及格者一刀切全部下岗!
被涉及的老师们大哗,群情激愤地拥向市教育局,堵死大门,占据各个办公室,将李局等局领导们关在会议室里追讨说法!
郑拓正好在市教育局了解各分数段详情,也被重兵包围脱不开身。
李局赶紧打电话向方晟求援,却被告知市长去鄞坪山处理群体事件了。
“我们也遭遇群体事件,严重的群体事件!”李局声嘶力竭喊道,不知老师们抗议声太嘈杂,还是对方信号不好,话筒里传来“嘟哮嘟”的声音。
“市教育局被包围了。”挂断电话,齐垚回报道。
方晟正站在鄞坪山脚下的鄞坪河边,双手叉腰眺望宽阔的河面和远处雾腾腾的水汽。
“毛主席说过秀才造反十年不成,让他们闹会儿,把心里的怒气发泄掉就好了。”他不经意道。
齐垚惴惴不安道:“闹得很厉害呢,郑市长差点犯老毛病,连吃三颗药才压住。”
方晟没搭理他,径自沿着河边走了几百米,道:
“两百三十米河宽仿佛天然屏障,隔断了鄞坪山与外界的联系,自古华山一条道,难怪花神村村民牛气冲天,开出苛刻条件。”
“吴郁明和花神村代表快要到了。”齐垚不知市长是真不着急还是故作镇静,站这儿天马行空谈风水,又是擦汗又是看表提醒道。
“嗯。”方晟泰然自若应道。
卓伟宏的工程队炸掉乱石岗后,也把花神村村民们炸醒了,仿佛看到一条金光大道铺在眼前!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
村民们连夜搭起路障,向过往工程车收费:每辆车每进一次山趟10元,返回也是1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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