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六点半,张妈给傅云深端过饭盒:
“傅医生您先吃点吧,看时间少爷快醒了,咱们吃饱了才能照顾他不是,咱们谁也别让少爷挂心了……”
傅云深点头,接过饭盒,起身朝着餐桌走去。
这是vvip病房,可以说除了比豪华套房多张病床,多了一些医用设施之外,其余一切都特别方便。
一边漫不经心地扒着饭菜,傅云深一边不放心地看着熟睡的凌震宇。
他刚刚做过个不大不小的手术,但睡了一觉,脸色还比刚刚吐血的时候好了一点,这是好征兆。
张妈坐在床边,几乎不眨眼地看着药水一滴滴落下,顺着长长的管子一点点流进少爷的静脉血管。
她不时地去试探他手背的温度,还拿了个暖宝宝放在他手旁边。
“傅医生,这瓶药水打完,还要不要继续啊?少爷醒了之后能吃什么东西吗,我先去准备,放在保温桶里等着。”
傅医生稍加沉思,接着回答:
“药水倒是不用挂了,输的是葡萄糖,能量的话,应该够用,但他胃不好,最好还是来点清淡的小米粥……”
张妈马上点头应下:
“好,我现在就去买,不然我回去亲自熬,外面买的我不放心。”
傅云深点头:
“也好,打电话叫司机送你回去,我在这里守着他,不用着急,晚点送过来也没事。”
张妈直接朝外走:
“恩恩,我打车,我打车回去,傅医生辛苦你了,有什么事一定给我打电话。”
转眼间,病房里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坐着,一个躺着。
坐着的把筷子放下,再也吃不下一口东西,直接来到躺着的床边。
几个小时的时间,他早就想找机会说几句话,就是不得空,现在终于只剩下他一个人了,看着床上脆弱的男人含着泪怼:
“震宇你就是个傻子,当时我被秦雅耍了,看你那个德行,劳资伤心了,还得被你揍,你小子女朋友走了就怂成这样啊!”
“你不是有本事啊,倒是起来啊,劳资现在能揍你信不信?!别以为我不敢揍你,劳资是让着你,至于吗,安离琪又不是真走了,人家是学习懂不懂,这叫镀金!”
抬手抹抹眼泪,傅云深咽了口唾沫继续碎碎念:
“劳资知道你是心里憋屈,现在工作忙,要不是这样,冲你这德行,肯定就跟过去了是不是!你要不去劳资这条命给你!”
“可你怎么不想想,就算见不着,不还是有视频吗,现在这么方便,视频,电话,网络,想联系怎么都断不了啊,你个傻蛋!”
“我知道你是受不了安离琪说要分手,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丫头跟秦雅那表子不一样,人家也不舍得,这不没办法吗,说了要回来的,怎么?相思成疾,你要学梁山伯不要命是不是?!”
“梁山伯那是傻子,他身边没有好兄弟,你呢?!想干谁直接说,兄弟别的本事没有,要说两肋插刀,那肯定能多插几把!”
“你怎么就不多想想,想开点啊,她走是不想给你添乱,让你一心一意工作,这多好的女孩子啊,这么懂事,你说你糟践自己干嘛!瞧你这点出息!”
“你有出息——咳咳……”
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接下来是沉闷的咳嗽。
傅云深反应过来,一个鲤鱼打挺从椅子上起来,弯腰去看躺着的人:
“草!终于醒了,你这大瓣蒜装的,连葱都不认识你了,吓死多少人知不知道!”
“劳资差点让西门把你女人抓回来!”
眼泪啪嗒啪嗒来不及擦,直接砸落在凌震宇脸上。
他嫌弃地扭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