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圭方樾平日里连陈惊枝的话都很少接,面对公上容喆则往往是直接忽略掉。
这是连日以来钟离圭方樾主动对公上容喆说的第一句话,往日里都是他一个人对着钟离圭方樾自言自语。
“好!好!我马上叫人去准备!”
公上容喆喜形于色,面上的惊喜藏也藏不住,正给钟离圭方樾夹着菜的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方樾终于肯和他说一句话了!
他就知道,方樾心里肯定还是有他的。
“方樾想去哪处游湖?”
“华欣湖?”
“静心湖?”
“初春日里的湖面还是冷得很,得多带些衣服去——手炉也得带上。”
“还有,得带点糕点果腹,免得到了湖中心饿着,也不方便上岸。”
“带些桂花糕?不不不,方樾不喜欢陈桂花做的桂花糕。”
春日的湖色虽不如夏季时节好看,但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加之往昔隆冬时候,钟离圭方樾便曾与公上容喆相约来年春日冬雪初化之时二人携手游湖。
所以公上容喆现下猛然间听见钟离圭方樾说要去游湖也并未有任何疑心。
被惊喜所裹挟着只顾着兴奋的公上容喆并未瞧出钟离圭方樾眼底的暗色。
“我想去沁芳湖。”
钟离圭方樾淡淡道。
“好,就去沁芳湖!”
公上容喆此刻可不管去何处,只要钟离圭方樾愿意搭理他,哪怕是叫他去上刀山下火海他都愿意。
“就我们两个?陈惊枝……”
公上容喆小心翼翼地问道。
这半个月以来,陈惊枝可谓是无处不在,若不是他今日抱病有恙不愿下床,否则现在他也是要来与公上容喆二人共桌同食的。
“嗯,就我们两个。”
公上容喆高兴得差点要叫起来,饭也没吃完,急匆匆地便放下碗筷,兴高采烈的出门安排游湖事宜。
“方樾你先吃着,我去吩咐下人准备马车和届时要用的画舫。”
撂下这句话,公上容喆便如同一阵清风似的倏忽间便跑出房门。
“等等!”
钟离圭方樾开口叫停,公上容喆立刻止步,又转身回来。
“怎么了?方樾?”
眼前的公上容喆已然活脱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再没有从前那般疯狂偏执的模样。
那一双金色眼睛亮晶晶的,像是春日里刚刚融化的冬雪一般,柔得能叫人溺毙在里面。
钟离圭方樾看着公上容喆,难得的冲着他笑了笑:
“上次我不是说想要改一改府内的布局吗?眼下春天就要到了,还不赶紧动工?”
公上容喆越听眼中光芒越盛,像是一只刚刚见了主人的大狗一般,猛扑过来抱住钟离圭方樾,紧得钟离圭方樾都有些难以呼吸。
“好!立刻去办!就照着方樾先前说的,我们先在院子里挖一个湖,然后再在湖边种上柳树,还有……”
“好了好了,快去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