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钟离圭方樾思考许久,缓缓开口。
顾容喆笑了笑,冲着钟离圭方樾伸出手来。
钟离圭方樾将手搭上去,顺着他的力道起身。
两人又顺着楼梯下了几层楼,钟离圭方樾突然又停下来不再挪动步子。
这位小祖宗又怎么了?
顾容喆被磨得快没了脾气,心下想着这辈子不会再让钟离圭方樾碰一滴酒。
“怎么了?殿下?”
钟离圭方樾歪了歪脑袋,似乎是在思考自己为什么停下来,片刻后,一恍然大悟地开口:
“哦——我累了,走不动。”
“可是殿下得回府呀,再走走吧,马上就好了。”
顾容喆耐心哄着,方才一放完烟火,楼顶的人群就已经散得七七八八。
候在楼顶的人力轿夫也都抬着人下了楼,这时候楼上叫不到轿子来。
“我困了,我要睡觉。”
钟离圭方樾面无表情地说完便立刻坐到台阶上,作势便要躺下去。
顾容喆一脸无语,连忙将其拉起来。
“在我背上睡好不好?我背殿下下去。”
钟离圭方樾低垂着眼眸,顺着顾容喆的力道趴在他背上,不再开口。
顾容喆叹了一口气,任劳任怨的背着钟离圭方樾往楼下走。
也罢,古有勾践卧薪尝胆,今有他容喆背人下楼。
等事情尘埃落定之时,他再慢慢和钟离圭方樾算账。
“哥哥……”
耳边突然传来钟离圭方樾的呢喃,带着酒气的气息喷到顾容喆的耳后,弄得他有些痒。
“什么?”
“你送我的灯笼坏了……”
哪里坏了,他今日明明还看见钟离圭方樾提了。
不过这话倒是提醒了他,那灯笼放在了望月楼的包厢里忘了拿。
“也不是什么重要物什……”
忘了拿就忘了拿吧。
“很重要。”
钟离圭方樾突然认真说道。
“很重要的,可惜被大哥弄坏了。”
顾容喆皱了皱眉,既然被“大哥”弄坏了,那么看来钟离圭方樾方才喊的哥哥并不是指肃王府的大公子。
既然被弄坏了,那也必然不是指他送的那一盏。
那么,那个送他很重要的灯笼的“哥哥”究竟是谁?
顾容喆心中莫名其妙涌上来一阵烦躁,直接想把背上这个醉鬼给扔到路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