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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的气温降到了零度以下。
夜司寰不发话,也没人敢妄加揣测。
“呃……司寰,你确定她的宏图大业是这个?”一片寂静之中,只有秦兆翻着箱子里的东西,问了这么一句。
当面的陶瓷杯被翻得一阵响,发出叮叮当当的杂音。
秦兆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这还用问吗?
这么明显的事!
不同形状款式的杯子,这么多难道自己用?明显是在选材。
下面有那么多书咖的调研资料,还有推荐书单,明显是要开书咖的节奏。
最关键的是还有选址——
海城的几个好地方,具体到门牌号。
按着门牌号一查,连意向金都已经交好了。
这不是“铁证”?
“是不是她和你暗示过,你没注意?”秦兆干笑着找补,“你们每天说一百句话,总有一句是漏掉的,有可能吧?”
他试图缓解气氛,但压根没有作用。
“我不知道。”夜司寰打断,声音很笃定。
他很确定,他不知道乔非晚想创业做什么,因为他有意打探过,刻意问过,但都被乔非晚回避了。
他尊重她的事业心,没再问。
然而——
“显然,景煜知道。”夜司寰的声音极冷。
他不知道的事情,景煜竟然知道。
这还不是最气人的。
最气人的她的“事业”在海城。她要回海城,都不用提前跟他说一声?
“这个吧,也许景煜是海城人,比较方便……”秦兆努力缓和,“这年头,异地恋也很正常的,也不用一定绑在一起,对吧?”
他想劝夜司寰想开点,乔非晚就算回了海城,也能继续异地恋。
多飞两次就好了。
但他的原话有歧义,原本想劝夜司寰的,结果适得其反。
夜司寰一个字也听不进去,只是问:“景家什么情况?”
熟悉他的人一听,就知道夜司寰的意思:这是要迁怒整个景家了。
有个不长眼的下属,直接实话实说:“景霆云伤好了以后,彻底不理事了。景家的两个儿子,原本一直是景尧更厉害一点……”
顿了顿,“但其实他压根不是景煜的对手。”
景家的局势瞬息万变,短短的两周时间,原本跟随景尧的资本,都倾斜向了景煜那边。
人员也有了大变动。
没人知道景煜是怎么做到的。
“景霆云那边定了国外的养老院,估计最后会把景家交到景煜手上。海城的其他商业巨头,已经在和景煜的团队接触了……”
“咳咳咳!”秦兆用力咳了几声,阻止下属再说。
秦兆心里清楚得很——如果海城有个压制景煜的人,那就是景煜的日子难过一点;要是海城没有那个人,夜司寰亲自动手,那就是景家团灭。
可以,但没必要。
“这种事,最好当面谈。”秦兆示意下属把快递箱子收拾好,还回乔非晚的地方,然后继续劝夜司寰——
“你看她都适应在你这边的生活了,还把狗交给你。”那条狗怎么病怏怏的?想招呼它来暖暖心,都不来……
“你看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是挺好的?你们昨晚还在一起!”
秦兆一咬牙——
“你可以直接问她,心里还有没有景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