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哒的狗爪子声音,很快便消失在了远处。
而乔非晚则趁着七宝开门的当儿,从被子里爬起来。身上有点凉,她在睡衣外面套了件外套。
她打开了床头灯:“有事?”
她这才看清了站在门口的夜司寰——他换了身居家服,手上拿了个玻璃杯。玻璃杯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有大半杯的水,水里还有沉浮的枸杞。
从他端杯子的姿势来看,他很像是来送水的。
乔非晚有点愣:为什么突然想送水给她?她像是很口渴的样子吗?
另一边,夜司寰比她更愣:“你睡了?!”
真睡了?
蓬松凌乱的头发、脸上压出的印子……这些都是骗不了人的,在他敲门之前,她的确是躺着,在睡觉。
睡没睡着不重要,重点是并不是在赶工织围巾。
于是,原本想给她的水,便陷入了送还是不送的尴尬境地。
夜司寰站在门口,进去也不是,出去也不是。
乔非晚又坐起来一点:“啊,睡了啊……”不然呢?
她的目光无处可看,只能落在那杯水上。
怎么看怎么奇怪!
某个瞬间,乔非晚豁然开朗——这是良心发现,觉得刚刚对她太不礼貌了,所以过来修复一下关系?哎呀!她也不是小气的人!
乔非晚顿时就消了气,之前的阴郁全散。
她抬手直接开了头顶的灯,在明亮的灯光中伸手:“给我倒的?正好有点渴。”
她这么一说,夜司寰便顺势走了进来。
“枸杞?”乔非晚接来喝了一口,砸吧着嘴巴,“枸杞还有这作用?”
枸杞还有修复关系的作用?
改天她也去买点。
买一包,不,买一箱。
她有预感,以后她有的是机会,慢慢泡给夜司寰喝。一天十杯,在激怒和修复中反复横跳。
夜司寰并不太想接这个话茬:“明目,熬夜保护眼睛。”
他以为她在熬夜,没想到她在睡觉。
夜司寰有一点尴尬。
“谢了啊!”乔非晚没听出那一层意思,又喝了两口,把自己都喝精神了,“夜司寰,我可一点没记你的仇!”
“记仇?”夜司寰挑眉,原本没想继续打扰,听到她的话,脚步又停住了。
很新鲜,才不见几个小时,他们之间就有仇了?
他不得不问个清楚。
“我又哪里得罪你了?”夜司寰往床畔一坐,好整以暇地等着她的发言,“来聊聊,我们尽量没有隔夜仇。”
……什么才没有隔夜仇?
那句原话怎么说来着?
乔非晚的大脑空白了一下,但思绪还没有清晰,便被夜司寰的问题带了过去——
“不是你得罪我,是我得罪你。”乔非晚纠正,“你不要太小气,沙发脏了可以擦,你想哈哈大笑也可以笑,不要那么爱面子……”
“停停停!”夜司寰一句都没听懂,“从沙发开始。什么沙发?”
“电影太好笑了,我手抖把吃的撒沙发上了?不是,你没看到?”乔非晚从头解释,但看夜司寰那边的反馈,却是一脸茫然。
她再换另一个理由,夜司寰同样是一脸茫然。
他并没有支开她一个人笑的意思。
这回轮到乔非晚想不明白了:两个原因都不是?
“那你让我先回房间干什么?”
乔非晚脱口而出,这句话问完之后,周围陷入诡异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