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司寰的话有歧义也就算了。
他不拿真实的触感顶她,她会想到那方面去吗?
乔非晚理直气壮。
而她身后,夜司寰彻底黑了脸。
“因为我是男人,有正常的生理反应!”夜司寰一把将碘酒放回去,力道大得差点洒出来,“而你没有正常的良心!”
他把用过的棉签丢掉,没好气一句,“下半身自己弄。”
说完,抬脚走了出去,甩上了门。
···
十五分钟后,乔非晚从洗手间出来。
怯怯的,瑟瑟的。
衣服和裤子都没法穿了,她裹了一件浴袍。
其实夜司寰生气之后,她除了松了口气,还是有点高兴的——他并没有趁人之危,没有卑鄙。他们的关系没崩塌。
但他骂她没良心。
乔非晚反省了十五分钟,很愧疚。
幸好夜司寰并没有走,他坐在沙发里,正蹙眉看手机。
“对不起。”乔非晚走过去道歉,“今晚谢谢你。”
可惜这种客气周到的歉意,只会让夜司寰觉得刺耳,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
“你喝水。”乔非晚又拿了一瓶矿泉水给他。
这里是酒店,只能拿水将就。如果这是她家里,她肯定斟茶致歉。
夜司寰接了正拧开瓶盖,眼角的余光看到她光着两条腿晃来晃去,于是,他放平复下去的燥怒,又升腾起来了。
“我不渴!”他没有看!他不渴!
把他当什么人了?
夜司寰把瓶子往旁边一推,直接站了起来。
“你要走啊?”乔非晚心中一紧,看他向外,也跟着站了起来,“……那我呢?”
不是说了带她回A市,一起走的吗?什么时候走,怎么走?
他还一句都没交代。
还有就是……今晚就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里吗?
乔非晚的心里有些黯然——他没陪她的义务,她也没挽留的理由。担惊受怕,本来就是她一个人的事。
“你要穿成这样跟我出去?”夜司寰的心情不太好,但今天的前因后果,毕竟是自己理亏,“在这待着,我去去就回来。”
他朝她发火有什么用?
她又不懂。
···
楼下,是秦兆领着一群下属在等。
秦兆也是听说出了跳车的事,匆匆赶过来的——里头一件睡衣,外面一件大衣,头顶一撮呆毛。
他嗓音倒是洪亮得很:“都不会动动脑子吗?他这么多年叫你们活捉过女人吗?活的、女的……想不通?真往死里抓?”
下属们唯唯诺诺,窃窃私语。
直到夜司寰过来,一行人才噤声。
“手机和钱包在这里。”秦兆率先说话,拎着一个纸袋子,“你看是还上去道个歉,还是走失物招领?”看夜司寰怎么选,就能大概知道楼上的状况。
夜司寰当然选了后者。
“没说?也好,简单点。”秦兆了然,把纸袋往旁边一递,换上另一个,“我让他们先走,你把人带下来,我送你们回酒店。”
挥了挥手,夜家的下属先散了。
夜司寰却没动。
“今晚不带她回去。”叹了口气,夜司寰淡淡开口,“房间里有些东西,不想让她看到。”
她害怕的程度,在他的意料之外。
所以,属于他和夜家的另一面,他也永远不会让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