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非晚胡乱地点点头。
谈判?
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
然后,她就感觉脸颊被碰了碰,很轻,几乎没捏。
“谈得很好,可千万别和其他人谈。”夜司寰评价,鼓励的语气,说出的话却是截然相反,“谈判技巧有点糟糕,寰宇都能给你败光。”
“我……”
“我是生意人,也是男人。男人都有好胜心。”夜司寰抢先,“你形容的那些危险,除了激起男人的好胜心,没任何作用。况且有钱有势,不怕这些。”
乔非晚哑然,被他的三两句话,堵得哑口无言。
她这才意识到,从“谈判”这个词开始,她就被带坑里去了——他好歹也是金字塔尖的夜总,这是他擅长的领域。
“你要是想让我离远些,就不该选这个切入点来谈。”夜司寰顿了顿,顺手就捞了她面前的豆奶喝,只一口便蹙眉,“太甜。”
乔非晚往前蹭了蹭。
大概是他这一刻的样子太像要授课,搞得她也很虚心:“那要怎么谈?”
然后,她就看到夜司寰放下杯子看过来,眼底鲜有的,浮现清晰的笑意——
“我有可能教你?”他反问,起身走开。
乔非晚一怔,先是遗憾,然后又是气愤:怎么就不知不觉被他带偏了?现在是聊谈判技巧的时候吗?
“等等……我在跟你说正事!”大步追上去,乔非晚终于在洗手间门口拦住人,“盖棉被纯睡觉真的不是……”
“知道了,不动你。”夜司寰突然抱了她一下,很正经的那种拥抱,把她环住,在她后背拍了拍。
乔非晚措手不及,只听到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不知道你是换了新地方不习惯?还是因为剧组那边的事害怕?我看得出来,你回来心情不好。”他安抚似地拍了拍,“没关系,我留下陪你。”
乔非晚怔忪了一下,突然失了言语。
而夜司寰很快又松开她,越过她进了洗手间。
里面很快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乔非晚这回没阻拦,只是陷入自己都说不清的茫然里——
她想:他猜得都不对!可是,他看出来了,回来的一路上,她的心情很糟糕……
“你不能这样……”乔非晚轻喃,声音很低,“你这样,我会把你当朋友的……”
明明已经,当不成朋友了的。
···
夜司寰一身睡衣出现在她房间时,乔非晚怎么都觉得不真实。
床够大,足以躺两个人。
但她坚决把床让给了夜司寰,自己则打算睡沙发,反正这里的沙发也足够大。她不想和夜司寰钻一个被窝,尽管他今晚真的表现得很君子。
至于为什么让他留下来……
乔非晚看了眼客厅另一边——七宝正坐在地上看电视,松松散散的模样,尾巴无意识地摇来摇去。
如果没有夜司寰,今晚应该是另一种情形吧?
她会想着以前的事难过,然后抱着七宝安安静静枯坐,直到睡着。她所有的思绪都可以用来失落,然后醒来,又是无望的一天。
对比一下,眼前这种,就像做梦一样。
所以她不再排斥夜司寰留下来,大概,是她不想过以前的日子吧……
···
卧室的门开着。
他们一个坐在床上,一个坐在沙发上,遥遥相对。
夜司寰正低头看手机,应该是处理什么公事,表情一直很严肃。
乔非晚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叫他:“夜总?”
这个称呼让夜司寰抬了一下眸:“说。”
“你会对我公私分明吗?”乔非晚坐直了一些,“等你死心以后,会不会在公事上整我?”
都说床聊容易真诚一点,她睡不着,特别想提前问一问。
夜司寰懒得拆分她的前半句和后半句,淡淡一句:“不会。”
乔非晚以为不会被整,已经松了口气:“那以后也别带人抓我了吧?别人看到的话,公司和剧组我都混不下去。”
“抓你?”
“今天你带的那些人,不是抓我的吗?”
“真要抓你,我不会亲自来。”夜司寰没解释那些人是来干嘛的,只是平静地阐述了另一种情况,“你最好也别被抓到,估计不太好受。实在被抓到了,就祈祷晚点见到我。”
顿了一下,他终于抬头看过来,“最好别有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