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兆看醉了。
···
一路无话。
乔非晚时不时从后视镜里偷觑后座上的人——他的眼睛闭着,一路上一动不动,连喝酒带来的不适感都没有,好像就这么睡着了。
对比形形色色的客户,其他酩酊大醉的人,他实在安静得很。
她求之不得。
眼下她只求他彻底断片,最好别记得有代驾这回事,也别查怎么回的。
目的地是公司,寰宇周边的地形她也都熟悉,她打算把车停到地下停车场,把人送到电梯口就走。之后人是睡在电梯里,还是爬回办公室,就不关她的事了。
这个计划很完美,但实施到最后一步时,却叫人犯了难——
已经很晚了,公司的保安已下了班,停车场是要刷卡才能进的。就算不从停车场走,从大门走,这时候也是要刷卡进的。
很简单,她从口袋里掏一下,刷开就能进了。
但她是个毫无牵连的代驾,她怎么可以有卡?
“咳!”乔非晚用力清了清嗓子,期待着后座来个梦中清醒,然后说句“到了”、“你走吧”之类的,不然车不入库就是代驾不到位。
“咳!”咳了两次,后座的人一动不动,像是睡死了。
做戏做全套,要么……去拿他的卡?
……
把车停在空地上,乔非晚敬业地去翻他的门禁卡。
她先翻了车里没有,才无可奈何地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鉴于他睡在后座不动,她只能打开了后座的门,小心翼翼地探身进去。
这一侧的口袋没有,她跪坐到座椅上,去摸另一侧的口袋,也没有。诶,他身上一共几个口袋?放在上衣前襟的口袋里吗?
那边看不见,得掀开外套衣服摸。
然而这回刚掀开他的西装,手刚碰到他的衬衫时,她的手腕一紧,骤然被人扣住。
一直躺着不动的人猛地睁开眼睛,像是隐忍了许久,终于在此刻发飙:“这样还不行吗?我已经够安静了,你还想怎么样?”
没头没脑的两句质问,乔非晚没有听懂。她吓了一跳,被吼得有些懵,下意识觉得,这是酒气上头,终于开始发起了酒疯。
她尽量缓和地提醒:“你喝多了。”
一边说着,她一边要把自己的手挣出来,并且往车外退。但才一动,便转而被他抓住了肩膀,按上了前座的椅背。
“是,我喝多了,而且不是很清醒,我什么都干得出来。你懂我的意思吗?”
灼热的气息,几乎喷洒到她的脸上。
幽邃暗沉的眸,始终紧盯着她。
乔非晚:“……”他的酒品怕是不太好,怎么能对一个陌生人这么说话呢?听这意思,是想打人?我喝多了,不是很清醒,打人不用负责?
她可太懂了。
于是她识相着没有挣扎,缓缓地举起双手,做出个投降的姿势:“有话好好说,大家都是初次见面,和气生财。我没别的意思,我拿门禁卡,贵公司要刷卡进门。”
夜司寰忍无可忍:“那卡你没有吗?”
“我……”她茫然了一秒,倏地抬眼,“你、您知道我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