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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非晚是个爱干净的,听到这句,当即被转移了注意力。
她没有再跟上去。
臭吗?
她留在原地,闻了闻自己的胳膊,又嗅了嗅自己的头发——
是有一股臭味,淡淡的,若有若无。
就是那种船舱里许久没有阳光的霉味,以及那些臭麻袋上的鱼腥味。
一下子并不明显,但确实有。
她要赶紧洗掉!
乔非晚没再耽搁,一瘸一拐的,扶着墙走进浴室。
也是在这一刻,她才照到镜子,知道自己此刻有多狼狈——
头发乱糟糟的,像是刚捡完垃圾回来;
眼睛、鼻子红彤彤的,还发肿;
脸上脏兮兮的,都是泪痕……
这一刻,她突然好佩服夜司寰:他刚才竟然能下得去嘴?
她这副样子……就别说心理层面的嫌弃了,就光说物理层面,她自己就很嫌弃的。
乔非晚拧开花洒,连忙往水下钻。
她洗得特别快。
一方面是想把身上的脏污和臭味洗掉,另一方面,她也是为了赶时间,想尽早洗完,去看看夜司寰的情况。
洗完,头发都没来得及吹干,乔非晚胡乱地擦了两把,便算完。
至于身上的伤,她自己也就看了看,一个都没处理。
她想:加起来也没夜司寰那么严重,疼就疼吧!
反正死不了。
···
夜司寰在他自己的房间。
乔非晚的动作还不是很利索,爬楼梯花了点时间,走到楼上的时候,人已经散了大半。
饶是如此,乔非晚也是第一次,看到夜司寰房里聚了这么多人——
“……别碰到水,注意休养。”医生的动作很快,已经重新包扎完了伤口,叮嘱后续的注意事项。
现场除了夜司寰,所有人都在仔仔细细听。
就差记个笔记。
夜司寰却注意到了门口的人:“你怎么过来了?”
问完,他自然地转移向旁边的人,把这群人都屏退,然后招呼乔非晚进来。
乔非晚慢吞吞地挪进来。
房间里一片寂静,她挪进来,目光便盯着夜司寰的身上看——
她还是来得慢了,现在什么都看不出来。
夜司寰已经换了新衣服,干干净净的,底下的纱布应该也是新的,都不知道包扎的是哪一块地方?
太安静了。
哦对,不能一直这么盯着他看。
乔非晚略显尴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开场白,脱口而出就是一句:“我现在不臭了。”
一边说,一边在他的床沿坐下来。
夜司寰自然不会赶人,故意逗她:“放心,你就是还臭着,我也不敢嫌弃。说哭鼻子就哭鼻子,六亲不认。”
说话的同时,还在乔非晚的脸上捏了一把,“还哭吗?”
“当然……”不会!
乔非晚想反驳,想强调一下她是什么样的人。
但在对上夜司寰目光的时候,她突然就犹豫了!
她想赖皮一次——
“可以让我看看你的伤吗?”不给看她就哭了!
夜司寰却反将了一军:“可以。”他表面大方的很,料定了她不愿意,“让我也看看你的。你身上有多少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