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无能为力。
如今唯一能指望的,就是魏征。
只要魏征没事,那他们就不会有多大的事。
若是魏征倒了,那基本上就可以回家洗脖子了。
一时间,许多人开始给魏征烧起了香,拜起了佛,哪怕以前恨魏征恨得咬牙切齿的人,现在也都虔诚的希望他可以金枪不倒。
坊间依旧沉溺在节日的氛围中,而庙堂之上则弥漫着不安。
房玄龄知道,李承乾是要开始动手了。
他叫回来了房遗爱,语重心长道:“儿啊,以后家中就全靠你了。”
听着这像是交代后事般的话语,房遗爱小心翼翼道:“爹,你病了?”
房玄龄摇了摇头。
房遗爱舒口气道:“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房玄龄:……
要搁往常,他早都脱下鞋打死这个逆子了,但今儿个,房玄龄只是几口深呼吸,便将躁动的心情压制了下来:“爹的意思是,万一哪天,爹要是不在长安了,房家,就交给你来看护了。”
房遗爱一头雾水:“爹,你要去哪?”
唉…
房玄龄长叹一口气,没有多说什么。
同时间,魏征也在给魏叔玉交代着。
“过两日你辞官吧,带着你娘回灵州去。”
魏叔玉沉默片刻,问道:“爹,陛下真的会杀你吗?”
魏征一愣,随后摇摇头道:“可能会,也可能不会。”
魏叔玉两拳紧握,不忿道:“您一世清名如今全丧,您从长安跟着他到灵州,从灵州跟着他到长安,兜兜转转七八年,您为了他……”
魏征抬手打断儿子道:“我不是为了陛下,我是为了大唐,是为了天下庶民,陛下杀我也好,不杀我也罢,为父都问心无愧。”
魏叔玉张张嘴,也不知该再说什么。
……
两仪殿。
李承乾手中把玩着两个核桃,万朝均和解川坐在下方,两人正禀告着清查账本的进度。
“陛下,账本上所记录的那些商人官吏,臣已经查的差不多了,是否要将他们缉拿归案?”
“不用。”李承乾看了眼万朝均道:“将所有案卷记录在册,梳理好,日后准备移交给御史台。”
“陛下。”
万朝均一愣。
这小一年来,他们两司为了查清这些人,可谓是呕心沥血,如今李承乾却要将他们的心血移交给御史台。
万朝均想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
“你们的功劳,朕记着,等事情结束之后,朕自会论功行赏,这些人牵扯面太广了,你们两司不适合动手。”
“诺。”
解川没说什么,直接应了一声,万朝均心中虽还有不甘,但这时候,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两人出了两仪殿,看着巍巍皇城,万朝均叹口气道:“我感觉自从来了长安,陛下对我们一直有着提防。”
解川没接话茬,独自往前走去。
两日的时间眨眼而过,中秋休沐期结束,百官战战兢兢的站在太极殿外。
今日的早朝,估计皇帝就该摊牌了。
无数道目光望向了魏征。
他们像是虔诚的信徒一般,期望着魏征这尊大佛,能够屹立不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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