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听着轰隆隆的雷声,李承乾心中烦躁不已。
“殿下,以臣的经验看,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停不了了。”程咬金往火盆里加了几块木头道。
“你觉得能下多久?”
程咬金沉吟道:“估计要两三日。”
李承乾眉头皱成一团,
两三天,这时间太久了。
“你确定?”
”这”程咬金心里确定无疑,他行军打仗一辈子了,若是连点天象都不会看,那不知都死了多少回了。
但心里归心里,嘴上还是道:“臣不敢肯定。”
李承乾扫了一眼。
这人粘上毛比猴还精,他要是真不敢肯定,定然就不会跟自己说这事了。
“取舆图来。”
李天从背囊里取出舆图,摊开在了矮桌上。
阴沉的天气昏暗的帐篷,李承乾眼睛一眯,程咬金便非常有眼色的将烛台搬了过来。
从舆图上来看,周边都是深山,驰道穿山而过。
除了这一条路外,再无他路。
难不成,真要在此等个两三天?
李承乾烦躁不已,不死心道:“国公,除了这条驰道,还有没有其他的路。”
“据臣所知没有,这周遭地势陡峭,别说赶路了,两条腿能稳稳站着都不容易。”
正说之际,头发湿漉漉的房玄龄揭帘而进:“殿下,这雨越下越大了,依臣看短时间内是停不了了,不如先返回陇州城吧。”
李承乾起身,背手站在帐篷口,看着豌豆大的雨珠伫立良久。
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程咬金和房玄龄站在身后,等了一刻多钟,才听李承乾道:“就依房相之言吧。”
暴雨如注,一行人又掉头返回了陇州城。
这场雨同样下到了灵州。
虽然没有那么大,但也让城内冷清了许多。
街上行人寥寥无几,阴弘智等了许久,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马车。
身披蓑衣,头戴斗笠的车夫,连连致歉道:“郎君见谅,这雨太大了,路上不好走,所以来迟了一些,郎君见谅见谅。”
要隔平日,他绝然要把这车夫大骂一通,但今儿个,阴弘智有大事要办,他不想跟一个小小的车夫瞎耽误功夫。
“行了行了,赶紧走赶紧走。”
阴弘智满脸不耐,但也没多说什么,车夫松了一口气,连忙挥动马鞭。
马车行驶在雨幕之中,往城外走去。
阴弘智闭目养神,静静听着雨滴敲打万物的声音,听着听着,就感四周空旷了起来。
他睁眼一看,马车不知何时已经进到了山中,道路两旁大树成荫。
“还有多远到?”阴弘智开口问道。
“马上就到了郎君。”
说话间,马车便停在了一处宅院前。
阴弘智下车打起伞,看了眼牌匾后对着车夫道:”你就在这等着。”
说完,他便走到门前,轻轻敲了敲铜环。
哗啦啦的雨声,掩盖住了敲门声,阴弘智握紧拳头,正想用力砸门的时候,木门咯吱一声,一少年露出脑袋,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干嘛的?”
“我来看人。”
少年不耐烦道:“今天休息不知道吗?改日再来吧。”
说着就要关门,阴弘智连忙拉住铜环道:“我来都来了,你就让我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