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青似乎想起什么,道:“我怎么好像听说小叔已经立下遗嘱,而且已经确定了。哦……对了!这是寒氏妯娌跟我说的。”
“没确定,”肖淡名解释:“小叔他每一年年底都会修改一次,没到他老人家年迈迷糊的地步,遗嘱是没法确定下来的。”
“小叔这是要坚持到最后一刻啊。”柳青青低喃。
肖淡名摇头叹气:“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现在的年轻人想法多,又一个个娇生惯养长大,有什么事率先想着的是自己,顾着的是自己。尤其是那几个留学回来的小辈,一个个强调自由主义,还强调必须追求个性。倘若人人都追求个性,集体精神哪里来?真是拿他们没法子!”
“小叔也许是在等这些十几岁的年轻人长大些吧。”柳青青道:“小年轻长大了,经历过磨难,兴许就会好起来。”
肖淡名皱眉低声:“能撑一时是一时,也只能这样了。”
就在这时,外头响起了敲门声和呼唤声!
“名爷!太太!名爷!”
肖淡名忙松开妻子,整理好衣裳,踏步走出去开门。
原来是鲁深浅来了,手里捧着一个老式食盒。
“名爷,老爷让我送一盒点心过来。”
肖淡名接过,温声:“深浅,进来歇歇脚吧。”
“不了。”鲁深浅鞠躬微笑:“谢谢名爷。老爷子还让我捎一句话过来,让你别责骂颖小姐,说她不是会犯错的孩子。老爷子还说等阿轩少爷醒了,必定要大摆宴席答谢颖小姐的救命大恩。”
“自家人,无需客套。”肖淡名温声解释:“他们小两口已经回惠城那边了,车刚走不久。”
“呀!那真是不巧!”鲁深浅好奇问:“那之前的机械……?”
柳青青走了过来,微笑答:“用货车载过去的,龚师傅也一并随行。”
鲁深浅惋惜低声:“颖小姐和姑爷做生意去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帝都,老爷子必定会惦记得很。”
“那个坏丫头!”柳青青嗔怪道:“被我们打骂了一顿,红着眼睛走了。她不乖,不值得她小叔公惦记着。”
……
那天傍晚,肖崇望召了几个儿子和儿媳妇回肖公馆吃晚饭。
老人家脸色暗沉说他活不了几年了,让他们别太焦急,顶多等个几年,等他一脚迈在棺材里了,到时自然会分家。
儿子和儿媳妇都脸色各异,忙劝他老人家要看开,还说回去一定好好教训晚辈们,不许她们再胡乱闹腾。
肖崇望冷笑几声,解释说她们看不起大房的肖颖,对她夫妇冷嘲热讽,反而恶人先告状,说她本领大,说话的口气更大,害得肖淡名回去打骂女儿,并将她赶回惠城老家。
“她嫁出又怎么了?大房就她一个孙女,比家族里任何颖字辈的子孙都要贵重。她尊我老敬我老,我疼她不应该吗?嫌弃姑爷出身农村没地位?人家老家二十多个山头的煤矿,他一个人能顶整个肖公馆的财富!人家谦虚低调不张扬,一群蠢货却还自以为是当面侮辱人家!”
“你们别忘了,这偌大的肖公馆有大房的一份,肖家在帝都的任何生意都有大房的份儿。阿名从没提过,但不代表大房没有。大房即便分少一些,大房就她一个孙女,她再怎么少也比你们任何一户多!看看人家是怎么教女儿的,都给我学着点儿!”
老爷子骤然大怒,震惊肖公馆上下一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