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摇曳着竹林,陈玉清被那道低声吓得背后一凉,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来头,在这里干什么,他总觉得神神叨叨的,陈玉清低咒了一声:“他妈的神经病。
”
说完他加快了脚步,想要离开这里,虽然没看清楚那人的容颜,他却莫名感觉有股凉意袭来。
腰间被人抵了一物,陈玉清拍了那么多题材的电视剧,对道具了如指掌,那东西分明就是武器。
“别动。
”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了一人,凛冽的杀意从那人身上散发开来。
陈玉清身体不停的冒着冷汗,“你要干什么?”
他一动不敢动,凭着感觉猜测这人和不远处的残废男人是一伙的。
那人坐在轮椅上,脸部隐匿于昏暗的光线中,只依稀可以看见他的轮廓。
男人手中似乎握着一瓶酒,酒瓶盖在空气中闪烁着冰冷的银光。
“跪下。
”萧燃一脚踢在陈玉清的小腿上,陈玉清重重跪在地上,膝盖磕得生疼。
“你们是什么人!”陈玉清拍过一些警匪片,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自己居然遇到了匪徒?
要不是匪徒,又怎么会有人这么大胆?
可哪有劫匪会跑到酒店抢劫?更没有劫匪来打劫导演吧?最离奇的是哪有坐着轮椅的匪徒?
“如你所言,我只是个残废。
”那道不冷不热的声音响起。
男人坐着轮椅逐渐靠近,每近一寸,容宴的五官在灯光下越发清晰。
陈玉清混迹娱乐圈多年,见过的鲜肉型男种类繁多,纯天然的,半手工的,却没有哪一张脸能和面前的男人相提并论。
男人简单的寸头,五官却精致得挑不出一点缺点,哪怕他坐在轮椅上,强势的气场像是无孔不入的寒风灌入,令人连呼吸都凝滞在此刻。
容宴浓黑稠密的长睫掀起,那双深紫色的瞳孔像是一口幽幽古井,沉静又神秘,仿佛里面潜藏着一只猛兽,随时随地都会从水中一跃而起。
陈玉清确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人,这是一张生面孔。
“这位先生,你我恕不相识,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对方越是神秘,陈玉清就越是不敢放肆,收起了自己平时在别人面前的架子,卑微如尘土。
萧燃凉涔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倒也没有其它事,就是让陈导将没做完的事情做完罢了。
”
一丝不安在陈玉清的心里蔓延开来。
“你……什么意思?”
“需要我提醒陈导在大厅发生的事情吗?”
陈玉清看着那一言不发的男人手里捏着的酒瓶,突然意识到什么。
“你们是要我吞下碎片?你和那丫头是一伙的!”
容宴粗糙的指腹抚摸着光滑的瓶身,优美的薄唇缓缓道:“你误会了。
”
他的声音不大,每个字极有分量,陈玉清松了一口气,还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他就说嘛,除了那个小贱人,哪会有人这么变态?
“不是我想的这个意思就好,这位先生,究竟你拦我是为了什么?陈某要是能做到的,一定为先生做到。
”
求生欲驱使着陈玉清赶紧认怂,只要能平安离开比什么都好。
这两人古古怪怪的,但绝对不是好惹的人。
很快他就知道自己放心得太早,容宴补刀般回了一句:“我的意思是——”
他举起酒瓶,“让你喝下这瓶酒。
”
原来只是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