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带土的眼泪已经不自觉地流了下来,顺着面颊缓缓淌过卡卡西的颈部,与他因为生产用力而浸湿了衣衫的汗水一起,融为一体。
少年时代卡卡西取笑他总是爱哭的画面再度浮现在脑海。
“垃圾,快起来啊,叫我‘哭包’啊……”因为没有松开嘴,在旁人听来,这句话含混不清,令人不知所云。
“唔……”
也不知是不是这句话的作用,带土感觉听到了什么声音,他瞬间松开了紧咬腺体的嘴,看到自己留下的深深的牙印和血痕,带土心疼不已,但是他知道这实属无奈之举。
“疼……”
这次带土清楚地听到怀里的人说话的声音,虽然很微弱,但带土坚信自己绝没有听错。
他低下头看着卡卡西,对方并没有睁眼,还是蹙着眉,但是恢复了急促的呼吸,信息素终于激活了omega垂死的生命力。
“有意识了,他有意识了,卡卡西他有意识了!”带土兴奋地大声喊道。
洞穴里回荡着他激动的呼喊声。
已经缓过来的静音,急忙上前,在确定卡卡西恢复意识后,她大声向纲手汇报:“纲手大人,可以继续了!”
“很好!”纲手对下面的众医忍说道:“你们继续,别停下!我来接生!”
言毕她解除施术,回到产床前。
带土将卡卡西轻轻地平放回了床上,在他尚未睁眼前,发动神威出现在天藏身旁。
“小子,”带土看见天藏,又恢复了那种冷漠的疏离感:“接下来就交给你们了。”
“你又要走?”天藏听完,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他顿时恼火起来:“你又要把前辈抛下?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他受了多少罪?”
“我……知道。”带土知道对方说的都是事实,故而没底气地回应着,同时愧疚地回头看了一眼卡卡西的方向。
然后带土收回目光,在沉默数秒后,他用力摇了摇头,似乎是想保持头脑的清醒,然后他开始向天藏展示着他的设想:“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是一个非常伟大的计划,如果成功,所有人都会感激我,卡卡西也会,那时他一定会幸福的……”
天藏此时不想听他的任何解释,直接反驳道:“我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我只知道他现在需要你,我能看出你对他有感情,你明明现在就可以给他幸福。”
带土好像一个被说中了心底小秘密的孩子,他惊惶地退了两步,刚才天藏的话无疑触到了他的软肋。
“你想过没有,他哺乳期没办法打抑制剂,他该怎么度过。”天藏想到未来马上就要面临的困难,质问道。
带土不知道如何回答,如果他知道当初的标记会带来这后续一系列的问题,他可能不会放任自己标记卡卡西,但……自己真的能接受他被别人标记吗……他心底挣扎着,不知从何时起,卡卡西已经变成了他在这世上唯一的流恋,这种情感的变化,让他自己都无法理解。
“既然你不管他,”天藏见他不说话,于是自顾自讲了下去:“那我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