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代夫妇离开后,原本热闹的病房刹时安静下来。
天藏怯怯地抬起头,用余光瞟向卡卡西的方向。
病床上的人显然并没有把关注投向他,卡卡西转头凝视着窗外,一言不发,风吹起窗帘发出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似乎想要打破这尴尬的气氛。
天藏握紧了拳头,此时他的手心已经浸满了汗水,经历几次内心的天人交战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决心打破这难捱的沉寂。
“前——”
“天藏”,似是心有灵犀一般,卡卡西也同时开口,结果打断了正准备解释的天藏,他注视着一脸紧张的天藏,发现对方并没有继续讲下去的意思,于是卡卡西决定继续说下去。
“因为我的错让你摊上这样的事,很无奈吧……你不要有负担,我以后有抑制剂就可以,你是alpha,还可以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
天藏错愕地抬起了头,卡卡西的话一时让他分不清谁才是那个真正的受害者,一想到自己的隐瞒,就更令他愧疚不已,而面前那个真正的受害者此刻却微笑地安慰着他。
“别说了……”
卡卡西闻言抬头,才发现面前少年人的泪水已经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卡卡西前辈,你曾原谅了想要暗杀你的我,那时我就暗下决心,这条命是我欠你的,”天藏把右手放在胸口处,继续说道:“只要你不嫌弃,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保护你。”
如果说,之前天藏声称会保护自己,只是因为标记已成既定事实,那刚才的那段话,无论从何种角度看,都绝对是真情流露的体现。
这份承诺让卡卡西内心涌起一股暖流,他认真地打量起眼前比自己小几岁的少年人,开始思考他刚才的话。少倾,他给予少年一个灿烂的笑容。
“那就请多多指教了,天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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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天藏被纳入了水门直属的暗部,与卡卡西一起行动,他搬去了卡卡西家,之前因为木遁被破坏的地板也已经被悉数修好。
二人虽说一起生活却并不同处一室,天藏只是在偶遇到卡卡西的同期时,负责解释着二人的关系,然后在他们讶异的神情和祝福的话语中相伴回家。
似乎一切都发展的如此顺遂,直到那天清早他发现卡卡西罕见的起晚了。
“前辈?”
门后没有回应,天藏附耳上门,希望能听到些许动静。
还是没有声音,天藏有些着急,他跑出家门,跳上了卡卡西房间对外的窗台,定睛一看,窗内的人正躺在床上,他的双手紧紧抓住被子,用力将被子按在自己脸上。
感觉不妙的天藏准备开窗进去查看情况,刚推开一条小缝,就见一支苦无擦过面颊,让他险些栽下窗去。
此时床上的人看清了天藏,然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抱歉,习惯性动作。”
看着天藏脸上惊吓和担忧交织的表情,卡卡西安慰道:“我没事,你先去吧,很快我就过去。”
天藏看着他罕见地没有戴面罩,借着清晨并不强烈的光线,让他睹见卡卡西本就白皙的脸变得愈发苍白,虽然不太放心,但是知道卡卡西的脾气,所以还是说了句:“那我先去啦。”
等到天藏离开后,卡卡西迅速翻身下床冲向洗手间,胃里翻江倒海,他手撑在洗手台上,想吐又吐不出来。
吃坏肚子了么,卡卡西心想,但是他回忆不起来自己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于是他洗了把脸,穿戴整齐,忍住胃里强烈地不适,向火影楼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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