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男孩转过脸来叶桥就觉得心里怪怪的,她当下也愣了,没回避视线,直到听到这么一句才明白自己这是当了挡箭牌。
女孩恨恨看她一眼,不甘跑开。
实在是太无辜,叶桥撇了撇嘴。
忽然间一声轻笑溢出,始作俑者已经点上烟,手里打火机开开合合,发出规律的“啪嗒”声。
尼古丁的味道飘散,让叶桥想起那杯gilet,外表看似小清新,实则后劲十足,清冽中带着丝道不明的野性。
叶桥常点,好喝,也有趣。
正出神,服务员推着送餐车从身后不客气地穿过狭窄过道,叶桥脑袋本就有些迷糊,腿一软躲避不及,重心不稳,半个身子歪斜
这一下脑子清醒了。
什么时候都能摔,最近不能摔,要摔也行,千万不能伤到腿。
电光火石间来不及思考那么多,叶桥急忙寻找可以支撑的东西。
没得选,那“东西”只有前方的人。
稳稳落地,叶桥长呼口气。
随后才觉得一小阵眩晕,刚刚失了支撑,头一整个直接撞进去,嗑上堵硬墙,一只手也像撑着墙一样撑在他左胸。
手按了按。
黑色卫衣比看起来要薄,手下是紧实的肌肉,触感坚硬,叶桥意识到,他底下像是没穿。
今天气温不算低,但叶桥从小怕冷,一件薄卫衣在四月天里绝对不行。
她们这行身体多多少少有些职业病,腰、膝盖、脊椎、韧带本就脆弱,再不小心呵护,以后要吃的苦数不尽。
到底年轻,身体是作弄的本钱。
她就不行,才出来这么一会就已经开始想念她的呢子外套。
胡思乱想间,那只一直护在她后腰的手掌动了动,透过衬衫感觉到他轻缓的移动轨迹,所到之处激起一阵阵酥麻。
陈默舟垂首,嗓子里闷出笑,“好摸吗?”
沉沉笑声彷佛把人看透,却又隐隐含着骄傲与纵容,像是当真在问她意见。
叶桥一个激灵,急忙收回手,下意识捏了捏耳垂。
陈默舟顺着她的动作看过去,看到那浮现在一片白中的一粒小黑点渐渐泛上粉色,像一粒圆润的小黑珍珠。
不是小孩子不至于慌乱,叶桥正身,离开他的掌心,仰起头,眉眼浅笑。
“那你觉得呢?好摸吗?”
陈默舟目光闪过刚刚揽着人的右手,似是回味一番后得出结果,“好摸,挺软。”
叶桥发现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耳后根微微发热。
明明看着年纪不大啊,怎么一套一套的。
叶桥告诉自己别跟个小孩较劲,道了声谢后欲离开。
陈默舟目光凝成一根弦,企图要把眼前人穿透。
良久后唇边划起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不客气,是我该谢过姐姐才对。”
叶桥又是一怔。
姐姐,真是个新鲜的词。
叶家从她爸那一代起就是独生,她没有什么兄弟姐妹,公司里的孩子总爱叫她叶老师、桥姐,姐姐这样亲近的称呼倒是好几年没听过。
思绪被电话打断,手机屏幕上闪着几个大字:“殷宏简”。
叶桥顿了会,侧过身子接通。
殷弘简声音迫不及待出来,“桥桥你听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那天喝多了脑子不清醒,完全不知道自己做的什么。”
“桥桥你相信我,我下个月回国,咱们见一面说清楚,好不好?”
叶桥有些无奈和累,抚上额。
为什么事情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殷弘简还是不肯放手,这件事到底什么时候能结束?
“殷弘简,我以为刚才已经说得够明白。”
“桥桥,你现在不冷静,我当你那些话都没说过,你等我回去。”
叶桥头疼得不行,正思考着,过道里响起道慵懒声音,“谁啊?”
叶桥背部一僵,怔愣着转回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