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光阁掌柜战战兢兢地躲在柜台后,眼看着这位小霸王的神色由晴转阴,整个人都哆嗦起来。
“世子!”离竹不知道从哪跑出来,小心翼翼地喊他。
嘣——
离竹头皮一麻,视线向下,原本放在柜台上,毫无特色的玉簪不知何时被世子拿在手中。
坚硬的玉簪,已经断成两截。
世子不甚在意地扔下,低头嗤笑:“这种破烂玩意,也值得你拒绝我?”
他捏了捏拳,控制不住心中暴躁的情绪,一脚踏上去捻了捻,甩开袖子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留下欲哭无泪的珠光阁掌柜。
夜幕升起,星子漫天。
醉云楼的掌柜带着一票小二打手伙计站在店门口恭送靖王府的马车离开,不约而同地长舒了一口气。
他们身后,豪华装修的醉云楼已是一片狼藉。
“世子!别喝了!您醉了!”离竹和离影托着陆瑀免得他歪倒在地,愁眉苦脸地劝说。
“走开!”陆瑀一把挥开他们,举起手里从醉云楼拿走的酒壶一仰而尽。
“世子世子”
不知喝了多少,陆瑀跌跌撞撞地推开房门,一头歪倒在桌上,目光已然涣散,嘴里碎碎念叨。
“为什么不和我多说话?为什么那样看我?好凶”喝醉的人觉得很委屈。
“送花也不喜欢,送首饰也不要,到底喜欢什么?我都能弄来啊!”
“世子!”离影凑上前只看了一眼,顿时冒了一头冷汗,而后悄然退回门外。
世子殿下居然哭了,完蛋,等世子清醒过来,他不会被灭口吧!
宋芳菲一路心慌着回了家,心里到底不安,去了长姐屋里,宋静好正在屋里做针线,见妹妹过来,还有些诧异。
“怎么今日回来得这么早!平常哪会不逛到天黑不回家?”宋静好吩咐秋月给妹妹倒茶,一边打趣她。
“阿姐!”宋芳菲瞪她一眼,让春风带着人都出去。
宋静好心里咯噔一下,放下手中的针线,拉过妹妹,悄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又闯祸了?”
“阿姐!”宋芳菲踌躇着,还是将事情说了出来,她满心不安,“阿姐,我该怎么办?”
“你当真未曾招惹过他?!”宋静好一脸严肃,心中后怕。
“我发誓”
“好了,莫要又胡乱发誓,阿姐信你!”她急忙捂住这丫头口无遮拦的嘴,揉着妹妹的头,仔细思索,“这事情应该告诉爹娘”
“阿姐,我怕!万一爹爹他”
“怎么会,爹爹不是那种人。”
“可之前我们还觉得何伯父也很好,可何家大姐姐不还是阿姐,我们不能告诉爹娘。”
宋静好知她担心什么,其实宋静好自己也拿不准,哪里敢拍胸脯说没有万一。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靖王府的势力实在太大了。
“那便不说,但你以后就要小心了。这些日子,能不出门便不要出门了,也好多陪陪我”
“嗯,阿姐,我也这么想。不过,我哪里没有陪你了,明明是你天天做针线不理我。”
“噫,你个小丫头居然还要倒打一耙。”
“没有没有,阿姐别捏脸,痛”
姐妹俩闹了一番,宋芳菲看着情绪好了很多,不再像只惊弓之鸟。
实在是这个时代对女性束缚颇多,哪怕什么也没做,莫名其妙被人倾慕,外人也只当是她不检点,这种事情只要粘上一点便会坏了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