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阁

第17章 常大人之死（第2页）

常府，浓烟四起。

大火还在熊熊燃烧着，映红了半边的天空。院子里腾空而起的火苗，贪婪的舔舐着墙壁和地面。

常府门前一众官兵还在来回打着水桶，试图浇灭燃烧的府邸，可惜不过是杯水车薪。周围全是百姓，大喊着走水了，慌慌张张一脸可怖的模样，除夕夜突降大火，没人冷静得下来。

黎星若二人伏在远处的屋顶上，远远看着常府笼罩在一片橘红色的火焰之下，发出噼噼啪啪的响声，和妇孺的哭喊声响做一片。她没有想到，事态竟然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主子，火太大了，咱进不去。”岁桉捂着口鼻轻声开口，“今夜怕是探不了什么。”

“未必。”黎星若冷眸一挑，“你看。”

常府门外，快马赶来了一队人马，为首的正是方才在宫宴上黎星若见过的男子，大理寺少卿袁大人，袁江。

“圣旨到——”为首的袁大人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疾驰而来，一手举起手中的圣旨高声喊到。

一时间，府门及大街上乌压压的跪满了人。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大理寺卿常府天降大火，朕心甚忧，特授大理寺少卿袁大人亲查此案，以正视听……钦此！”

“来人，火速清场。”袁大人飞身下马，厉色下达指令。

不一会儿，围观的群众便被袁大人带来的一行人快速驱赶，雷厉风行。

“大人……”一人在袁大人耳边轻声耳语，黎星若听不清说了什么，不过很快，她就看到袁大人命人清理常府周围，阻断火源继续蔓延。

黎星若暗暗点了点头，这位袁大人处事，倒是个老练的。这个朝代的府邸多是木头所制，起了大火一般很少能扑灭，他先是疏散人群，避免聚众引发事故，又迅速划出隔离带，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人员财产损失。

不过……黎星若嗅了嗅空气中弥漫的滚滚浓烟，好似闻到了一些阴谋的味道。

常府里尚且还有一部分幸存的人，应是在大火刚起之时便幸运的逃离了中心火源。黎星若瞧着那些下人有的烧伤衣不蔽体，满地打滚的哀嚎，有的被浓烟呛晕生死未知，官兵们将他们从常府外院拖出。

临街的药铺被官兵强硬的敲开了门，大夫们颤颤巍巍的背着药箱被官兵像拎物件一般拖来，要求诊治这些灾后幸存者。

有人搬来了太师椅，袁大人在对门街道上坐下，开始当街审问这些幸存者。

那些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支支吾吾讲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只有其中一名中年男子，大火烧伤了半张脸，他自称是常大人的近侍，直言大火是从常大人的书房烧起来的。

“回大人，夜幕时分，小的去书房给我家大人送茶。”中年男子忍着脸上的伤痛努力回想着，“我家大人神色萎靡，一直自言自语说着什么完了，完了，一切都要结束了。”

“小的送了茶，便被我家大人赶出了书房，还严令禁止任何人靠近。”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袁大人缓缓开口，“你家大人除夕之夜不与家人共聚天伦，反而神情恍惚的独自在书房？”

“是……是……”

听到此处，黎星若瞧了瞧眼前的大火，心下感叹怕是今夜也烧不完。罢了，木已成舟，没什么大的看头了。

“走，回府。”

“明日再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