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老婆?”
推开往生堂的大门,陈澜愣住了。
院子里的盆景,板凳,石桌被砸了个稀巴烂。
一片狼藉。
“这,这是”
陈澜颤抖着走向了墙角的一处土地,上面原本是他亲手给胡桃栽种的霓裳花,如今已被连根拔起。
“胡桃,老婆!”
陈澜知道大事不好,只想找到心心念念的胡桃。
推开卧室的门,陈澜浑身都麻木了,眼泪随之迸出,猛地冲向婚床。
卧室里的名贵东西全都不见了踪迹,花盆,桌椅,甚至连书架,都被砸的稀巴烂。
胡桃脸上毫无血色,眼睛紧闭,一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
老孟正坐在一旁,埋头大哭。
一看到陈澜来了,老孟立刻站了起来,紧紧抱住了陈澜。
“老板,你终于来了,你真的没死”
陈澜仿佛没看到老孟,掂起沉重的脚,一步步走向床。
“胡桃,胡桃”
嘴里一直在念着爱妻的名字。
他紧紧抓住胡桃的手,冰凉无比。
胸口随着呼吸,微弱地起伏。
原来乌黑柔顺的头发,如今居然白了一半,披散在枕头上。
也许是感受到了手上的温度,胡桃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长长的睫毛,遮掩不住眼角的泪痕,也遮掩不住见到陈澜时的惊喜。
“乌龟哥哥,不,澜哥”
“你还活着”
这是胡桃第一次,当着老孟的面,喊了乌龟哥哥。
陈澜再也忍不住,泪水如雨,哗哗地落在了被褥上。
胡桃似乎已经泪尽,眼睛布满了红线,用尽力气,才挤出,一滴,两滴银泪。
溅在陈澜抚住她脸庞的手上,溅在了陈澜心里。
他的心,在流血。
“老孟!”
“告诉我,怎么回事!”
老孟哀嚎着,说清了一切。
陈澜失踪,烟绯被搜救队伍救起。
月海亭遗憾的宣布了陈澜失踪的消息,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在传播。
不过,大部分人认为,陈澜已经死了,往生堂唯一挣钱的顶梁柱没有了。
这大部分人,包括那些债主。
尽管债务还远远没有到期,他们悲观地认为,没了陈澜,债永远还不上了。
争先恐后,他们到往生堂搬运一切值钱的东西。
搬完了,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抵债的,愤怒的债主就开始打砸往生堂的一切东西。
胡桃在得知陈澜失踪时,直接昏迷了过去,旧病复发。
病重到连去不卜庐看病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