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后。
“穆漓夕,二十六岁,大学毕业待业三年,一年前进公司,人美话少,生活三点一线,用一个字来形容,闷!用三个字来形容,非常闷!”
酒吧里,一个穿着印花衬衣的男人举着杯和旁边的人碰了一下,“胡少,这么闷的女人,活得像个修女,搞不好在床上都像一条死鱼,这种女人你怎么也想下手?”
被唤做胡少的男人三十出头,头发打理得很精致,根根分明,他笑得一脸隐晦,“你懂什么,越是这种女人,才越有调教的乐趣,招手就爬过来的女人才没意思。”
“得,您这是大鱼大肉吃惯了,所以想换换口味了。您放心,只要您有兴趣,兄弟我必定两肋插刀。”
男人话说到一半,就见酒吧门口出现了两个人影,他立刻扬了扬手。
门口,穿着黑色包臀小礼裙的女人遥遥的看见了吧台边的两人,挽着穆漓夕就往那个方向去。
“阿瑶,不是说你过生日,公司的同事都在吗?”
穆漓夕看见远处只有胡少和周至两人,眉头立刻拧紧。
胡少是公司的太子爷,周至和胡少是远房表兄弟,算是公司的二世祖,穆漓夕没有和他们直接接触过,却也从同事的口中听到过不少两人的事迹。
用公司里同事的话来说,这两人虽然换女人很快,可对女人的确也是大方,所以公司里有不少女同事都是这两人的秘密情人。
而现在,穆漓夕知道,也许阿瑶,也是那些秘密情人中的一位。
她停下脚步,将阿瑶的手从自己胳膊上扯下来,深深的看了阿瑶一眼,“今天的事,我就当没发生过。我走了。”
穆漓夕转身就走,阿瑶怔了怔,突然慌了。
她赶紧上前抓住穆漓夕,小声哀求道:“漓夕,你就当帮帮我,去喝一杯酒,给胡少一个面子就行,成吗?我外婆住院了,我很需要钱,我现在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周至说了,我不把你约出来喝一杯,明天就找由头开除我!”
在公司里,穆漓夕是个大冰山,唯一和她稍微亲近一些的人,就是阿瑶。
阿瑶是农村出来的,家庭条件很不好,也许是因为同情,穆漓夕反倒对她怜惜一些,久而久之,两人反倒是能说上几句话。
阿瑶急得快哭了,手有些微微的颤抖,从包里拿出手机,翻出上面的消费记录给她看。
“今天又交了住院费,我卡里只剩五十块了。漓夕,我学历不高,找到一份工资不错的工作,真的不容易,尤其是这个时候,我更不能失业!”
穆漓夕的目光落在她的手机屏幕上,眉头拧得越发的紧了。
阿瑶见她犹豫,赶紧又道:“漓夕,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也知道周至和胡少是什么人,可是……如果能保住我外婆的命,尊严什么的,其实也不算什么,对吧?”
许是阿瑶的目光太过殷切,终于,穆漓夕还是叹了一口气转过了身。
“只是喝一杯?”
“嗯!我保证,我一会儿一定完完整整将你送回家!”
很久以后,穆漓夕回想起当时的情况,都觉得自己简直可笑,一个来自连自己都保护不了的女人的保证,她竟然信了。
而且,人性比她现象中还要现实很多。
“两位美丽的小姐,想喝什么酒?”周至微笑着问。
胡少和周至是这里的常客,他们一个眼神,侍应生就会意的递上了一份原文酒水单,而且这份酒水单上还没有标注价格。
他们用这个法子撩妹,也算是屡试不爽。
一来,一会儿当他们念出酒水的名字的时候显得很有范儿,二来,这个酒吧算是帝京数一数二的奢侈酒吧,酒水不便宜,用原文酒单,那些女人看不懂,还不得让他们来点?也就避免了哪个没眼力的女人胡乱点了昂贵的酒。
他们虽然是公司二世祖,可只有他们知道,父母是吃苦熬过来创建的公司,自己舍不得花钱,对他们也不大方,他们也没有其他女人们想象中的那么阔绰,不过是维持脸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