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临近过年的时候,娘给了她钱,她也到供销社买了条围脖,结果没围几天,就被婆婆以不适合她为借口拿走了。
她本想着,今年再拿到钱,新买一条偷着围,可没想到的是,钱她还没弄到手,围脖就已经被季清买走了。
她不服!
往年都是她买了戴着耍人,今年凭什么就让季清出了风头。
“嫂子,你买围脖了啊。”半晌,她酸溜溜地开口。
季清有原主的记忆,被陈芬芳一提,才记起去年过年的时候,陈芬芳围着新围脖,给原主夸耀的样子,当时原主气得不行,回屋里哭了许久。
倒不是原主多虚荣想要围脖,而是老太太把着陈青岩的钱,给原主一毛都舍不得,给陈芬芳几十的给,原主心里憋屈。
季清冷眼朝陈芬芳扫过去,讥讽出声:“怎么,我不能买吗?”
“不,不是。”
“我男人挣的钱,我想买什么买什么。”季清颇有种为过去那个被欺负的原主打抱不平的意思,嘴上一点没留情,“你想要的话,叫你男人给你买啊。”
她男人……
陈芬芳一想到自家那个闷葫芦男人,一声不吭就向着他娘,心里越发不平衡。
她想跟季清大吵一架,但想到最近吃的亏,硬生生忍了下来,只在心里念叨,一定要给季清一些颜色看看。
看看这泼妇能得意多久!
很快的,王大媳妇提着篮子回来了,看到陈芬芳也在,王大媳妇瞬间垮了脸,语气更是够冲:“干啥呢?”
陈芬芳心里已经有了对付季清的主意,所以并不多纠缠,她也知道要钱要东西都没戏,不再浪费时间,白了王大媳妇一眼,转身就走。
王大媳妇哎呦了一声,对着陈芬芳的背影叉腰:“喂,眼睛再给我翻一个试试!”
季清冷哼一声:“别理她,看我买了这么多东西,酸着呢。”
王大媳妇往车上一看,看到满满一驴车的东西,吃的用的玩的应有尽有,惊讶不已:“嚯,妹子,你真舍得啊!”
反观王大媳妇,虽然捏着季清分给她的五十块钱,但就买了些盐、酱油、火柴这些必需品。
两人上了驴车,晃晃悠悠回村。
季清把新买的围脖拿出来,送给王大媳妇。
“这……这我不能要!”
“你必须得要。”季清直接拆开给王大媳妇围上,又把另外一条也给自己围上,笑道:“我买了两条,咱们一人一条。”
王大媳妇连忙挺直了脖子,手在衣襟上擦了好几下,才小心摸上布料。
“这是机器织的吧,真细致。”
“嗯,光荣牌的。”季清也不藏着掖着,大方道:“供销社的人说了,咱们社总共就这两条,你一条我一条。”
王大媳妇顿时嘴巴张的大大的,一脸不敢相信:“啥?”
好一会儿,她才反应过来,连忙从脖子上摘下来,放在眼前看:“妹子,这肯定很贵吧。”
“两条七块五。”季清没说自己砍价的事。
“太贵了,太贵了,长这么大还没使过这么贵的围脖。”王大媳妇眼睛都看直了,好一会儿都在念叨太贵了。
村里的女人都是自己弄块破布当围脖,条件好的能弄上毛线自己织个围脖,但那都是少数,更不要说买的牌子货的围脖了!
季清却觉得物有所值,努力挣钱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让自己和在乎的人过上好日子,过得开心嘛!
她已经迫不及待,要把买的东西拿回去,给孩子们开心开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