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看在眼里,心疼陈青岩。
老陈头和老太太都怨陈青岩做的过分,让他们丢面丢份,可他们从来没想过,陈青岩孤身一人在外,到底有多辛苦,有多不容易。
他们不仅不想,还谋划着害死陈青岩的媳妇和孩子,想榨干陈青岩最后的利用价值。
真是无耻!
季清跳上架子车,手叉腰里,对着老陈头,清了清嗓子说:“老陈家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女儿嫁出去了不要求,也别怪陈青岩,他没说不给你们养老,等你们老的干不动了,三个儿子以后轮流照顾你们老的!”
堂屋传出老太太的怒吼:“东东还在学校!”
“在学校怎么了?满十八岁年纪就是成人了!”季清声音更大,“分了家,以后我就是我们小家的女主人了,谁敢再去给我找事,就别怪我不客气!”
喊完,她跳下架子车,吩咐陈青岩推着走人。
东厢房被烧了,什么家具都没有,这辆架子车是补偿。
眼看着家里唯一的架子车被推走,老陈头又想骂又骂不出口,他只能气呼呼瞪着陈青岩的背影,在心底里怨陈青岩。
好好地要是把婚离了,能闹出这么多事!
走出陈家,季清拱手对着还趴在墙头的乡亲们致以谢意:“谢谢大家今天为我做个见证,以后大家有什么需要的地方,我能帮上忙的,尽管开口!”
有人小声嘀咕:“到底是男人回来了,看看把她骄傲的,头抬得多高!”
这句话被季清听到,季清索性手一撑,直接跳到了架子车上,让陈青岩推着自己走。
到底是民风淳朴的年代,有几个刚结婚的小媳妇看到这一幕,羞红了脸转过头去,只敢从余光里看。
上了年纪的女人就指着季清笑话:“啧啧啧,真是不害臊!”
男人们则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陈青岩,怪陈青岩丢男人的脸。
不过,陈青岩自己却是没什么感觉,他是从国外学习回来的,在国外什么都见过了,人家男人女人贴面吻都是稀松平常,架子车推着媳妇又怎么了。
他面无表情地推着季清朝着小家走去,唯一烦躁的,是父母的反应。
到了新房子,陈青岩还没停稳,季清就蹭一下跳下了车,看得陈青岩胆战心惊,季清却是稳稳站在了地上。
陈青岩困惑,媳妇儿什么时候身手这么好了?
与陈青岩的烦闷相反,季清可谓是神清气爽,走路都能蹦起来,她从穿过来到现在,今天是最解气的。
不仅把老太太骂个狗血淋头,还成功分了家。
最最主要的,是陈青岩没让她失望。
季清捡了些柴火准备生火,陈青岩开了锁,把钥匙递给季清两把,自己留下一把。季清想了下,递给盼娣一把。
招娣在一旁嚷嚷:“娘!你怎么给姐,你给了姐,钥匙肯定被奶拿走!”
盼娣刚伸手接过钥匙,听到招娣这话,又赶忙把钥匙还给了季清。
季清没接,对着盼娣严肃道:“你不会把钥匙给你奶的,对吗?”
“不会,我不会。”盼娣咬着唇回答。
季清点头:“我信你不会,钥匙你拿着,除了咱们家人,谁都不能给。不管其他人说什么,都不行。”
“娘,我记住了。”被信任的感觉,让盼娣心里暖洋洋的,她眼眶微红,找了个绳子拴着钥匙,戴在了脖子上。
同时,季清又扭头对招娣说:“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要互相信任,知道吗?”
招娣对盼娣还是有成见,但面对季清的教导,她还是乖乖回答:“知道了。”
心里想的却是,她就等着看盼娣犯错。
家也分了,陈青岩把需要用到的东西也全都买回来了,季清看着摆的满满一屋子的东西,心潮澎湃。
“孩子们,快帮娘收拾,收拾完娘给你们做油饼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