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雨幕,自语道:“刚刚若是我有一句过激,那个女大人说不定就会直接动手
“虽只是言语相谈,压力却不下与人斗法,还是我处于绝对劣势的那种斗法太被动了;
“不过如此看来,她与粉袍修士果然有所关联这条线算是断了;
“这两人,有一半可能是四神教之人,此事未有确凿证据,只能这般推测
“这个百里大人是经历过什么事情,才会变得如冰一样?
“雪衣姑娘虽亦若冷霜,二人似乎有些像,实际上给我的感觉,却大不相同
“就如二人衣服颜色般,虽都名贵,然则一黑一白大相径庭。”
许游摇了摇头不想此事,既然一条线断了,那么与其在这可惜,还不如收拾心情想其他的方法;
毕竟,怨天尤人从来都解决不了事情与麻烦。
他调整好心绪,轻笑一声又道:
“司马信,你咬饵了么?我既然放下饵,便没有主动寻鱼的道理;
“啊哈!说是这么说,可主要是洛阳这么大,我人生地不熟,也没那本事找到你
“若你这条线再断,那暂时只有寄希望于修行者聚会了。”
顿了顿,许游莞尔笑道:“王小二你这个家中侍卫,别让本王公子失望啊。”
——当初在芒轩城,司马信虽未报真名,可许游身为一方文官,自然有方法知道他的名字。
街巷之中天雨如幕,黑伞边缘滑落细微瀑布,若将之放大,放大许多;
便与高山陡峭的瀑布无甚大区别,皆是飞流直下,于坠地时溅成白雾;
将人间染了霜。
约莫再冷些,白霜说不定就成了白雪。
许游漫步纷纷银线下,道道秋风带着凉意呼啸而过,把温度降了又降;
有些冷。
他不由觉得,仿佛秋天一旦真正到来,冬天就已经要入人间。
“希望冬天不要太冷。”许游默默道了句,向着李程家中缓步而去;
他决定陪同李程守灵三日。
在这之后,他想试着帮李程找一份正当营生,如此,才算不负老婶子归去前的期盼嘱托。
‘三日之后下了棺,不如去问问刘老爷看看他愿不愿意带李大哥做事
‘李大哥很聪明,只是之前被赌之一字蒙蔽了头脑,我有感觉若以如今他清醒的思维去从商
‘成就应当不会差,只是不知刘老爷愿不愿意带他,此事需尝试。
‘至于老婶子的仇呵呵开元国孙家?若是你们在洛阳,我尚且会有些忌惮;
‘可是离得这么远,那就有些抱歉了呀。
‘孙八九,新仇旧恨,便由我来应对罢,有机会,我会好好给你念往生经的;
‘殡葬超度一条龙,免费的那种,感动吗?’
少年在风雨中走的不疾不徐。
南城某酒楼,司马信坐在窗台旁的桌子侧,看着窗外暴雨如注,他举杯喝了一大口,无声自语道:
“许大人,等雨停了,我这王敬玉的侍卫便会设法寻你,哼,若我所料不错,你应该也在等我吧?
“雨急路难行,许大人且容我几天功夫,等找到你,我们得坐下来喝喝茶,聊一聊该怎么才能把陈三秋这个老杂种
“给埋了!”
他冷冷笑了声,“还有孙八九,顾山舟这两位
“也得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