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眼睛盯着那倒酒的俊朗青年,眼神颇为不善。
然而不管是孙八九阴冷的目光,还是这装扮怪异的青年眼中的敌意;
丝毫没有影响司马信拿坛倒酒的平稳。
哗哗。
那桌上酒碗终于填满了酒水,微弱的声音也随之停住。
司马信放下酒坛,看着酒碗的眼睛慢慢眯起,一语不发。
孙八九咧着嘴,笑而无声。
穿粉袍、抹脂粉、簪红花的顾山舟整张脸皱着,亦是不发一言。
雅间内忽然就变得极为安静,仿佛充斥起一股压抑之气。
“孙八九,‘东海潮’所用之水,确实是取自入江口滔滔之浪;
“顾山舟,你要跟司马信斗法?果真斗一场,你会死。”
似不含半分感情的冷淡声音打破了平静,黑衣女子轻启朱唇,慢慢道:
“既同为四神教之修,你我四人亦各自有一灵物,教内位置相当,总是见面就要打要杀,却为何意?
“我看的心烦,还不收了杀气?不若这般,我将你们三个都杀了,好眼不见为净。”
一语过后,女子睁开了双目,露出两粒漆黑的瞳孔。
随着她睁眼,其神色中本轻微的淡漠感便忽的浓烈几倍;
因为她那双好看的眼睛,正有着极为漠然的神意,似比其不带感情的声音还要冷漠的多。
此刻的黑衣女子再没有半点邻家姑娘的亲切感,那漠然之感过于强烈,像是对生命都毫无一丝热情。
女子站在那,如同化作了一块没有温度的冰墨。
“呵呵,给你面子,谁让你最强?”孙八九洒笑一声,将灵气波动压了下去。
顾山舟看着黑衣女子,神色有了不少忌惮,“百里秋辞,我只是与司马兄开开玩笑。”
说话同时,他亦散去了灵气流转的波动。
此人不仅装扮古怪,其声音亦是古怪;
尖而锐,说是女子之音自然不像,说是男子之音却又不同,仿佛是捏着嗓子般言语;
显得不男不女。
司马信抬起头,冷冷看着顾山舟,平静道:
“开玩笑?这次就当是玩笑;
“若是下次不想活了,记得跟我再开句玩笑。”
孙八九揶揄道:“顾兄今天的脂粉,却比上次要好看些,不知今夜哪家的公子有这福气,能抱得美人归。”
这明明听着是嘲讽的话语,却让顾山舟一听之下竟是耳朵都羞红了。
司马信不再注意他,端起酒碗豪饮一口,转而起身看向黑衣女子,直白问道:
“你与雪衣比,谁厉害?听长老说,她可能是无暇筑基。”
百里秋辞手指摩挲着青花瓷,声音仍然淡漠如冰:
“未曾战过,不知。”
时间流逝,这四人似交流着什么,当太阴星升起之后,雅间又只剩下司马信一人。
“咕咕”
司马信仰头饮酒,那半坛酒水已不剩丝毫。
一把放下陶色酒碗,脸上有轻微的醉意,他轻声道:
“陈三秋在洛阳究竟有何图谋?
“蜉蝣落水是为九难之起九难起尽会发生什么事?
“可惜这老东西对此没说半个字偏偏那日我还要装作狂热的样子。”
司马信摇了摇头,又无声道:
“第四境快了!
“呵呵,陈三秋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