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因众人都在笑,便无人能够注意到,此人笑的有些
与众不同。
白衣少女看着狂笑的那人,她笑意顿住,慢慢道:“我在此地交喜钱,喝喜酒,你偏要破坏我的兴致?
“呵刚从别处回来的家伙,果然不熟悉我的规矩啊。”
她站起身走了两步,站到了青竹之侧,低头看向了被竹叶遮盖的地面,她的嘴角重新向上勾起,轻声道:“给你三息时间离开,不然就别走了。”
随着她话音落下,院落白墙之外便有一道声音响起,“雪衣姑娘,我在此地取情绪之力修行,与你何干?你乱魔宗就这么霸道?”
“霸道吗?那就霸道吧,谁让你扰了我喝酒的兴致,呵”
白衣少女眼睛眯起,笑着道:“我乱魔宗行事,百无禁忌,还有一息,小心我挖你眼珠哦。”
沉默了刹那,刚刚那道声音再次传入,“好,我给你面子,不过这笔账,我顾山舟记着了。”
此刻,院落青竹下,那被竹叶遮盖的蓝色玉佩悄然消散,不知去了何方。
白衣少女轻笑一声,仿佛毫不在意那声音主人的威胁言语,她重新走回桌边坐下,又端起酒杯抬头饮了一口。
而随着那蓝色玉佩消失不见,本狂笑不止那个人停下了笑声,涣散的瞳孔亦重新凝聚,他晃了晃脑袋,有些疑惑刚刚自己为何那般高兴。
这人坐的桌子与白衣少女相近,却见少女端起酒杯,眯眼对着他笑道:“呀,你这酒量不小嘛,厉害厉害,我同你喝一杯。”
“哎呀,好的好的!”这人未免失礼,忙散去心中疑惑,再端起酒杯,笑着与少女碰了碰;
他的笑虽依然热烈,却不再有疯狂之意。
而与此同时,那厅堂内的喜庆氛围已经快到了高潮,却听主婚人笑道:“夫妻对拜!”
刘老爷与他夫人早就笑眯了眼,刘公子与那覆着红盖头的新娘相对而立,又相互一拜;
一根红绳连在二人手中,仿佛一条牵引彼此的缘分线,又若传说中天宫月老手里的姻缘绳。
许游面带微笑拉着二胡,刘公子与刘老爷一般,今日遇到自己亦客气有礼。
此刻看着这一对新人,少年目中有着真心祝福。
“送入洞房!”那主婚的老人笑呵呵的说出最后一句话。
随着这句话传出,厅堂内外的欢快热切的氛围终于达到了顶点,客人们开心笑着,笑声与喜乐交融,似变作了声声祝福,送予了那对步入洞房的新人;
新房内,刘公子面色通红揭开了自己妻子的红盖头,两人深深对视。
那新娘含羞笑着,轻轻言语道:“相公今日的喜乐,真好听呢。”
“是啊。”刘公子看着自己妻子,温柔道:“父亲请的乐师技艺高超,尤其是拉二胡的许先生,更是厉害,曲乐之道简直出神入化了。”
“嗯”
“娘子,今年我们一同看洛阳雪,明年说不定便会再多一人与我们一同看雪了。”刘公子带着期待道:“我们会有孩子,我们会抚养他长大,教他读书明理。”
“嗯”红烛映照中,美丽的新娘羞红了脸;
她同自己相公一样,期待着洛阳冬日之雪。
交杯酒,花烛夜。
月色明亮而又朦胧,虽能照彻大地,却也有月光洒落不到的角落。
此时此刻,离着满是喜庆气氛的青瓦白墙不远的一处街道角落,有一道人影悄悄躲着;
似因月华不至,那人影便显得很是落寞,与那欢声笑语的院落成了两个极端。
“对不住了,为了我母亲只能对不住你了”人影轻声言语,其手中紧紧握着一把匕首,握的太紧,他指节已然全白;
白的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