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许游大大方方坐到了位置上,桃夭扭捏道:“哥哥,人好多哩,我跟你坐一起好不好?”
‘这就是个家里横’许游心中发笑,轻轻点头,让了半个身位。
桃夭咬着唇,坐到了他的身旁。
这里人虽只有二三十,可是一个个都似贵气的很,气度比之一楼二楼的客人要高出许多。
见到许游这么个生面孔来了便坐到雅座上,众人不禁心有疑惑,于是便各自与身侧之人问询交谈;
一番言语过后,却无人知晓那雅座之上的黑衣少年是谁。
此时有人来到许游身边,作揖问道:“兄台有礼了,不知兄台名讳?啊,在下没别的意思,只是看兄台面生从未见过,心中有些好奇。”
见这人很是礼貌,许游便起身回了一礼,微笑道:
“名讳告知自无不可,在下许游。”
静。
整个清风阁之前瞬间安静。
那开口问询之人立在当场,眼中堆起了惊讶,又下意识后退一步,失声道:
“许游?东部尉那位许大人?!”
“呃正是在下,兄台你怎么了?”见他这么惊讶,许游纳闷道。
那人重重吸了一口气,恭敬作揖道:“在下不知是许大人,恕罪恕罪!许大人请安坐!在下打扰了!请坐!”
说完,这人连忙跑回自己的位置。
许游眨眨眼不明就里,又重新坐了回去。
这时候,那二三十人又开始窃窃私语:
“他就是许游啊?!我的天,那王公子听说被他整的饭都没法吃一口,只能喝粥,太凶残了!”
“这大人看着和和气气,那些传闻不会是假的吧?”
“假?!我亲眼看到王公子从都尉府出来,脸肿的跟猪头一样!”
“嘶!这大人后台也硬啊!王公子居然没报复?他还能来这里听琵琶看来人家说他身后有陆家撑腰,怕做不得假了!”
“都小点声!万一被这许大人听到了心生不喜,请回去喝顿茶,喝的跟王公子一样,你们就开心了?”
许游:“”
他耳聪目明,几乎一字不差听了去,听的心里多少有些无奈。
他许游明明是个阳光开朗懂礼貌的人,怎么到了这些家伙嘴里,自己就跟流氓一样了呢?
穷凶极恶的那种。
真·都是误会。
摇摇头,许游强迫自己不去听这些人的话。
这么尴尬坐着约莫一炷香时间,那清风阁有一道窈窕身影双手持琵琶,款款来到了阁门之后;
她施施然坐下,与众人隔着一道屏风;
一层面纱。
她素手微动,放在了长弦之上;
有风自窗口拂入,微微吹拂着她一身青衣。
叮铃——
那窗台处的小小风铃,又有清脆声响。
在窗口响起,在风中响起;
在许游心中响起。
此刻;
有一挺拔身影在三楼另外一处,他倚靠墙壁,一双眼睛随意看着,又总是会聚焦到许游身上;
他忽然轻声道:
“会是第几境?心狠手辣同道中人;
“呵呵,有些手痒,找个机会试他一试。”
与此同时。
城南三十里外,那处小小乡村之中;
于夜间再无点点灯火;
一片漆黑,又一片血红;
夜风呜咽而过,带走了丝丝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