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徐不让也不是吃撑了绕南安那一大圈。
徐当仁和邱纪明勾勾搭搭总算是有点成效,邱纪明说最近望京来了许多西南边的人,据说那边有些不安定。
他一个望京县令,主管附近几个乡镇罢了,西南那边的事他鞭长莫及,不过还是“好心”告诉他们,毕竟事情怎么样他也不损失,徐家兄妹还承了他的情。
除了上次虎头山那窝匪类,最近都是小打小闹,他们快真成了望京治安官了。
南安西南边离他们也有些远,不过徐不让还是决定去看看。
第二天早上问起这事,徐不让摆摆手:“都是流民,好多是逃难来的。”
这年代最不缺就是流民,在真正造成有影响的事件之前都没法管,只能看当地安排。
“你还记得‘谷神教’么?”她忽然又问了一句。
“……没听说过。”徐当仁眯着眼想了一会,确实记不得:“不过听起来不像什么善茬。”
徐不让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却又实在想不起来:“都说谷神教在西南成了些气候,占城连寨的,所领之处都不用纳粮了,都供奉给这个什么教。”
“等二舅回来了你问他吧,四月份之前下去了,估摸着下月底也能回来了。”
这事就这么暂时被搁置了。
过了段时间,六月初时夏霖忽然来信,说编修的事暂时告一段落,想见见他们,于是两人错开时间又各回了家一趟。
徐不让回去时,正碰上夏瑞那房夏青带着夏栾和两个妹妹过来。
虽然夏瑞孩子多,但那些妾室通房生的都年幼,过来还得姨娘带着,夏霖也不喜欢那闹糟糟的,就免了问安。
“辞儿。”她和刘妈刚进二门,那头老爷子就知道她回来了,从椅子上起身要来迎她。
徐不让加快几步,又把老人按回椅子,她蹲在一旁着夏霖的手臂笑道:“我一个小辈,总让外祖劳烦,娘知道了怕是要罚我跪祠堂了。”
“她敢,也不看看她自己小时候什么样。”老爷子一吹胡子好像真要发火。
夏婉儿看她来就翻了个白眼:“咱来得不巧。”
夏青面上温和地与徐不让问好,听她这话苦了一下脸。
“怎么不巧,这不挺巧的,咱也不是日日有时间的、,难得回家一趟,看到表妹健康活泼还挺高兴的。”
在夏霖面前徐不让懒得与她争:“柔儿妹妹也出落得越发水灵了,栾哥儿最近也长高了不少,我和善哥儿不能时时在外祖身边承欢膝下,夏家还得看你们的了。”
夏柔儿羞答答的道了谢,夏栾和她有那个共同的小秘密,好像无形中关系好了些,也朝她点点头算回应。
“你啊,也就大那一点儿就一副小大人模样,在外祖眼里你们都是孩子呢。”夏霖宠溺地拍拍徐不让的脑袋。
夏婉儿看这堆人除了自己好像都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火就不打一处来,小声念道:“装什么,你又不姓夏。”
夏青听到,微微蹙眉,回头看了她一眼。又紧张的看向夏霖。
所幸老爷子好像在和徐不让说什么没有听到。
等夏霖让他们各自下去休息了,屋里只剩祖孙两和几个丫鬟、刘妈。
老爷子重重叹了口气,刘妈也应和似的叹了一声。
徐不让依旧扶着他的胳膊:“外祖是累了吗?我扶您回屋休息?”
夏霖这岁数虽然生活还能自理,但眼耳是不比年轻时灵敏了,他都听见的话,徐不让不可能没听见。
“你外祖母走得早,有些事我不好管……婉儿这心性大概是赶了她母亲。”
“没事的外祖,自家姐妹间有点小矛盾正常的,我和善哥儿有时候还打架呢。”徐不让安慰道。
“小姐心善啊,这大夫人也真是的……”刘妈拿帕子在眼角抹了抹。
夏霖摇摇头,若只是偶尔一两句刺人的话,徐不让不在意也就不算什么事,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偏心这对龙凤胎,但自问也没有亏待过夏瑞一家老小。在家还能容她,但也就这两年便要许人了,若还是这个脾气,在婆家怎么过啊。
“听说外祖给先帝修史呢,这就忙完了?”她岔开话题去。
夏霖知她不想自己困扰,便顺着她的话头说道:“还没呢,那群毛头小子当真不堪用,什么事都要问,那要他们有什么用,老头子我自己一个人去修便好了……”
夏霖念念叨叨,挑些好玩的来逗她,刘妈在一旁备了点心,夏霖喝的龙井,徐不让还是喝的蜜参泡水。
说了半晌,夏霖忽然想起来:“听说你们把望京旁的一个匪山给剿了?陛下太后都甚是感叹呢。”
“算不得什么,就那几百人,咱就算围也给他们围死了。”徐不让轻描淡写一略而过,有有些心虚。
上次她受伤是瞒着夏霖的,希望他不要知道。
“好啊,英雄出少年。”夏霖捋须叹息,“那伙匪类也算一桩患事,除了也好。”
徐不让扭捏了一下:“定都南安将近两年,若真是什么大患肯定早除了,留到现在的,不是无足轻重,便是养寇自重。”
夏霖带笑看她,又满意地摸摸她脑袋:“但凡那群毛头小子能像你一分呢。”
不管是谁在养寇自重,他们名义上都是从旁协助邱纪明,面上都说得过去。
又说了会儿话,厨房那边就准备好了。
陪夏霖吃完午饭,徐不让提到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