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五年前,自从知道了自己不是花敬元的亲生女儿之后,花初对他的怨恨已经消除了不少。
他们之间本就没有血缘。
她也不指望他能对自己像花兮儿一样用心。
“小姐?”
君玄进了酒肆之后久久不见花初跟上来,便连忙出了门,看到有一粗鄙乞丐抱着花初的脚,君玄暴脾气上来了,抬腿就要踢。
花初连忙拦住。
对君玄摇了摇头。
“小丫头,你认识这人?”
花初点点头。
“爷爷,你先进去,等一会我会来结账,我把这里的事处理好了就进来。”
君玄点头。
“那你快点啊。”
“嗯。”
方才君玄的出现,将花敬元吓得瑟瑟发抖,他肉眼模糊的看到君玄重新回到酒肆之后,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花初蹲下来。
她看着花敬元。
花敬元自然也知道花初在注视着他,他心中的疑虑更深,想到之前老者说的话。
他的身子往里面缩了缩。
“你……你认识我?”
花敬元成为辅国公的时候,虽然没有作恶,可也没有什么行善之举,所有相交之人,不过寻常,他们在花家没落之后,对其可谓是冷眼看尽,邱瑛正是受不了人家的这种眼光,才带着孩子,和花敬元一路逃到了这里。
“花敬元,好久不见。”
离得这么近。
花初说话的语气是那么熟悉。
花敬元先是一头雾水,随即恍然大悟。
他连忙松开手,然后转过头,茫然的摸索着想要往另外一个方向“逃”去。
可是就像他所说的那样,他的一双眼睛在战争中受了伤,早就看不清路了,这里又是酒肆旁,放着很多的木桶,他这样慌慌张张的奔跑,必定会慌不择路。
慌不择路的后果就是。
再一次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对于花敬元的遭遇,花初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就像当初她所说的那样,自从花敬元将花初当成花兮儿的替身送到端王府,又为了保全自己的官位全然不管端王凤顷如何污蔑坑害她的时候,她与花敬元之间的父女之情,就已经断的干干净净了。
所以见到花敬元这样。
花初没有心疼。
只是从心底里,由衷的替花敬元感到悲哀。
男人跌到了,摸索着还想要站起来。
可是房漏偏逢连夜雨,花敬元的脚一崴,脱臼了,那钻心的痛传来,使得他寸步难行。
在花初面前。
此刻的花敬元可谓是狼狈至极。
“花敬元,你跑什么?”
花初上前,然后蹲下身来,手抚上花敬元的脚踝,上下一动,他的脚关节复回原位。
“你……”
“花敬元,你不认识我了?”
“我……我,这位小姐,你认错人了,我,我不是什么花敬元,你……”
花敬元说的断断续续,最后他还是知道,自己此刻的谎言显得多么苍白,他沦落到如此地步,是他自作虐,怨不得旁人,师澈没有杀了他,只是罚没他的家产,除去他的官籍,已经算是格外开恩了。
他这一辈子,对他有恩的女人是白月容。
可他最对不起的人,就是恩公的女儿。
他实在是没脸面对花初。
“花敬元,你落得这个下场,还真是悲惨,你说你夫人还在等着你回去,那你女儿呢?你那受尽你们宠爱的小女儿花兮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