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初的神色,实在不像是开玩笑。
玲珑咽了咽口水,继续道:“你说的,是真的?”
花初点点头。
玲珑的神色变得极其恭谨起来,虽然她不知道面前这个女子的真实身份是什么,可她如今基本可以确定,云姑娘的身份,肯定不一般。
“你拿什么,能让我相信你?”
花初想了想,她好似真的没有什么能让玲珑彻底相信她的东西。
“我没有,可玲珑姑娘,你就算不信我,也总该信你家陆大人,你家陆大人,总不可能会害你。”
玲珑思忖良久。
而后她起身,朝着花初便跪了下去。
“云姑娘,我不知你是什么身份,可若是真的可以的话,求你务必救救我的父亲。”
花初连忙将玲珑扶起来,对她说道:“你肯信我,已经是我的荣幸。手札之事?”
“我等会,便取来给你。”这手札其实放在玲珑这里并没有什么用,她之所以一直保存着这手札,是因为她觉得父亲入了地牢之后,就不可能再出来了,这个手札,是父亲生平经常带在身边的,留下它,也算是对父亲有一个念想。
如今,云姑娘说这个手札能够换她救父亲一命,且云姑娘又是陆大人所带来的人,陆大人看人的眼光向来毒辣,所以玲珑这一次想赌一赌,赌赢了,那她父亲便能再见天日,赌输了,也不过是按照原先的老路继续走罢了。
于她而言,没有太大的损失。
玲珑将手札交给花初的那一刹那,花初看着那字迹极好的常胤二字,莞尔一笑。
终于,到了南羽之后,第一次拿到了关于母亲的线索了。
这一切,还得多谢阿澈。
“云姑娘,此手札交给你,日后,便拜托你了。”
天明了。
破晓了,两人站起,玲珑重新去寻了一块黑布,将那硕大的夜明珠盖了起来。
“玲珑姑娘,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云姑娘且说。”
“若是你相信你父亲的这个为人的话,就不要捕风捉影,任何事情,只有查明真相了,才具有真正的说服力,他是你父亲,是陪伴你走过无数个风风雨雨的父亲,他肯定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好,我相信,一个父亲爱女儿的点点滴滴,是装不出来的。”
玲珑颔首。
“我知道了。”其实,玲珑比任何一个人都希望她父亲是无辜的,只是幼年之时,她曾经潜入过父亲的书房,寻到过一封书信,一封从未送出过的书信,信中所写,皆是父亲所想所念,只是那个人,不是母亲。
玲珑还记得,那封信落笔的时候,有一个容字尤为显眼。
后来又在夜明珠中发现了如此玄机。
因为之前听母亲与父亲争吵的时候提起过云亲王王妃的名字里也有一个容字,而且父亲又曾是王妃的侍卫,所以玲珑身为女儿,才会想得多了些。
只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都没有勇气质问父亲。
她害怕,一旦问出口了,那么会不会表面那虚有的温暖,也会全部消失。
之后,父亲获罪入狱,她也就再没有机会去问父亲此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