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攻击花初的白衣女子跪在地上,将头埋得很低。
白月心已经换了便服,月牙白的长裳之上,绣了几棵兰草。
她伸出双手。
放在盛着水的金盆之中。
“说说吧。”只是三个字,却充满了无尽的威严。
“回陛下,我见到那少女了。”
白月心眼波不惊,只道:“你们杀她的时候,着云纹的玄衣了?”
白衣女子连忙将身体伏得更低。
“望陛下恕罪。”
白月心将手洗净,擦干,上前,蹲下,一只手抬起白衣女子的下巴,而后微微用力,白衣女子连躲都不敢躲,只得生生受着。
“好好说说,怎么个恕罪法。”
出动玄衣死侍,竟然都没能将那少女杀死在彼岸山之中,这是历年来,白月心所听过最不可思议的事了。
“那少女,十分厉害,而且,她那张脸,与那女人,有几分相像。”
白月心没有说话,她等着玄衣死侍的下文。
少女是大元王朝的那女子派来的,那女子又待少女如此之好,她师出名门,有此手段,不足为怪。
“属下见之,一下子失了神,还以为她是——”
白月心冷冷一笑。
“怎么?以为她会是我至亲之人?以为她会是这皇室失踪了数十年的帝姬殿下?”白月心语气嘲讽,她双手握紧。
提起那个女人,她恨之入骨。
皮相这东西,能够改之没有几人。
她故意派少女前来青凰国,是为了借少女之手搅乱青凰国的局势?当年的事,因她一人私心,害得皇室分崩离析,自己念于旧情,未深究,她还敢故技重施?
真当她白月心好欺负不成。
“救她的人,你看清了吗?”
白衣女子摇了摇头。
白月心对身边女侍点点头。
那略微上了点年纪的女侍便走到白衣女子身前,啪啪啪的就是几个耳光。
女侍下手极重。
她刚停手,就看到白衣女子的脸瞬间肿了起来。脸上的手印清晰可见。
“多谢陛下不杀之恩。”
“舒心,若是再有下次,你舒家上下一百零二口,都会为你的鲁莽所付出代价。”
舒心,便是白衣女子的名讳。
官场之上,她走到何处,那些官员,都要尊称她一声舒相,她在青凰国世人眼里,是举世无双的当朝女相。
只要是她亲自出手解决的事。
大小六百二十五桩,从未失过手。
唯独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