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疯了!”
紫琅手一抖,直接将深入几分的银针从凤顷的背上拔出,细小的血珠子立马涌出。
“如果本王调查得不错的话,紫琅宗主擅长用毒,一手毒术出神入化。”
“那当然,把你的狗爪子拿开。”
紫琅对自己的毒术,还是有着十分自信的。
凤顷的手收回。
“而且紫琅宗主对医术,似乎还颇为不屑,对这方面的研究,也少得可怜。”
“医术能有什么用,本宗主这双手是用来杀人的,济世救人这种“勾当”,只有花初那傻子会做。”
“那紫琅宗主现在,是在做什么?你这医术?”
紫琅的手猛然一顿,眼神涣散,手中刚收回来的银针散落一地。
“看来,你意识到了。”端王起身,身边的丫鬟立马上前,替他穿好衣服。
紫琅还没有从震惊之中反应过来。
凤顷走向紫琅,身体前倾,头微微低下几寸,温热的呼吸萦绕在紫琅耳边。
“我倒是不知道,传言中那么心狠手辣,阴毒至极的万毒宗宗主,竟然会这么可爱。”
“紫琅宗主,留下来吃饭吧,本王让厨房里做了你最喜欢吃的素菜。”
“老子吃肉的!”
直到凤顷离去,紫琅才缓过神来。
“我他娘的怕不是个傻子吧!”
紫琅狠狠的拍了拍自己的头。
这具身体,在制毒医术两方面都有着极高的天赋,可是她从小养在明月谷,所经历的江湖之事,倒是少得可怜。
所以她虽然天赋异禀,内力超凡,可是心计,还有脑子,却不算是最佳。
说起来。
紫琅出现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三年,她能学习的时间,也实在是太少。
所以在面对凤顷这样的老狐狸时,她还是棋差一招。
紫琅坐在椅子上,发呆许久。
然后叹了一口气才道:“你一直都在对不对?”
或者换句话说。
素素与紫琅,本来就是一体的。
之前是被玄机子用药物压制住了紫琅,后来花初自动退出,紫琅后来居上,她以为自己彻底主宰了这具身体。
原来,她们只是旗鼓相当。
无论是紫琅,还是凤顷口中的“素素”,她们两个,都是花初。
所以进入王府之后,在见到凤顷那满身伤痕的时候,花初才会那般淡然,所以不用把脉,她就知道凤顷内伤不轻。
所以方才,她才会自然而然的给他施针,治伤。
她用的,是医术!
而三年前,花初曾在荒野之中给凤顷看过病,治过伤,所以就算不用把脉,她也能准确的知道施针的位置。
凤顷身后有一高人相助,那个人,深知自己的身体状况。
头痛欲裂,脑中的两股意识,不停的糅合,分开,又聚拢。
终于,花初再次抬眸的时候,眼神不再涣散。
她抬步走出了寝殿。
如今的花初,既不是当初那软弱的她,也不是一脸无忧恣意畅快的紫琅。
望着王府的这些摆设,再经过侧门的时候,花初停了下来。
看向大门的视线,充满了痛楚。
在她进门的那一天,就是在这里,她被众人脱去了衣裳,遭受了别样的屈辱,那时候啊,她心底的那个男人——凤顷,就在一旁,冷眼旁观。
她还爱他吗?
她不知道。
凤顷方才走的时候,将那串重新制作的玉铃铛塞在了她手里。
风起,玉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如当初,男子在送她玉玲珑的时候。
“赠尔铃铛,一步一响,一步一想。”
“花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