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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丹玄闻言先是一愣,随即惊出一身冷汗,世上果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饶是他见惯了大风大浪,说话都不禁结巴起来:
“不……不能吧,他文扶鼎是嫌造得孽还不够多吗?还是说当真不信因果报应?”
王柄权眯缝起双眼,缓缓道:
“我还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不知和这有没有关系。王柄德还没称帝之时,曾跪拜过文老道,据说当时那家伙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后了。
还有,听闻这老家伙快成圣了,也不知是真是假,道家可以汲取皇家气运成仙一说?”
即便张丹玄身为龙虎掌教,仍是被文扶鼎的胆大包天吓到了,他思索了好一会,才徐徐说道:
“如此说来,文扶鼎确有汲取皇运的资格。
修道修道,修得不过是天道,既然要修天道,那就要顺应天意。
皇命受于天,不容亵渎,修道中人单单仅是依附龙气,便已为苍天所不喜,一生道成无望。
文扶鼎欲夺龙气,首先就要强龙低头,若他真有意如此,陛下这一拜确实遂了其心意。
若他真能汲取到龙气,且不论能否化为己用,即便可以借此入圣,那天谴之力,也不是他所能承受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他修的不是天道。”
张丹玄摇摇头,说出了一句连自己都不愿相信的话。
……
王柄权只觉着脑袋里浆糊一片,今儿听到的新鲜词可太多了,有得他消化了。
之前他不信天理不信命,结果被上天好好拾掇了一顿,如今他虽然仍对气运一说半信半疑,可文扶鼎掏空心思坑顺帝,又由不得他不信。
“若是气运被他吸去,有何危害?”王柄权终于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张丹玄叹了口气,“龙气与国运息息相关,稍有差错,轻则国运衰败,重则帝王当场暴毙。”
王柄权刨根问底道:“若是一点不剩尽数被毁呢?”
这个问题连张丹玄都不禁面露凝重,“若是尽数被毁,恐将国破家亡,中原极有可能再次被异族踩踏脚下,乃是万民之祸。”
王柄权闻言倒吸一口凉气,“要这么说,这事确实万分危急,我看我们也别在这坐着了,还是尽快……”
“去传箓府一探究竟!”张丹玄接话道。
“先吃饱饭。”王柄权语出惊人,一个急转弯差点将面前的中年道人给摔死。
张丹玄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
王柄权却一脸高深莫测道:
“道家有句话想必张掌教应该不陌生——死道友不死贫道,要死也是王柄德死在万民前面,跟咱没什么关系。
我救了他,他又不会管我饭,只要百姓没事就什么都好说,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
“……”
王家兄弟俩的私仇别说对面这位龙虎掌教,就连三岁娃娃都知晓,因此这位王爷做出什么坑兄弟的事都不意外。
中年道士犹豫半天,最终无奈笑笑,人家王爷都不着急,自己这个道爷何必操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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