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康王府,王柄权看着对面少年,似笑非笑问到:
“听说,顺帝要封你这个榜眼做员外郎?”
“你怎么知道的?”
饶是少年再老成,也实在想不通这个刚起床的家伙是从哪里听到的风声。
要知道,他也是刚刚才得知这个消息的,今日早朝,陛下金口玉言,钦定了一甲三人的去向,沈千秋在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便跑来告诉了姜秀成。
沈家虽然如今背靠八王爷这棵大树,可也轻易不敢叨扰对方。朝中形势瞬息万变,这位闲散王爷虽权势通天,可却不会在细枝末节上下功夫,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根本就不会去在意。
沈家这种放在京城小到不能再小的门户,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摸着石头过河,稍有不慎,便可能沉在深不见底的河水中,因此任何风吹草动都不能忽视。
所幸沈家之前为沈千秋在朝中铺的路还在,虽说和作为靠山的王柄权相比,连个土包都算不上,但提供消息反而更加迅速准确。
……
面对少年的问询,王柄权故作高深,摇头道:
“不可说,知道的太多对你未必是件好事。”
听闻对方的话语,少年仅是微微皱眉,并未像从前那般非要追问出个所以然。
官场水深,姜秀成不止一次听沈千秋提及,他老早就清楚人在屋檐下的难处,因此听得极为认真。
王柄权没脸没皮,少年自然可以不去在意,可如今入朝为官,虽说不过换了个更大的屋檐,但个中艰险却远胜从前。
即便沈千秋这种家世远超自己的世家子,都得谨小慎微,自己这种寒门都算不上的出身,只能更加加倍小心。
……
见少年这么乖巧,王柄权不禁兴致缺缺,他其实也不是有多么了不起的信息来源,只不过是偷听了少年和沈大公子的谈话而已。
修为重新恢复的王柄权,灵识范围增大了数倍,只要他愿意,半座王府都逃不出他的探查,若是再下作点,偷看别人洗澡如厕也是轻而易举。
按说一个男人具备了这种“神技”,怎么说也要好好运用一番,但王柄权身为王爷,且不说无数女子巴望着嫁入王府,就算他真的想做,也得先考虑一下那虚无缥缈的业力。
……
起初他对这种说法还嗤之以鼻,但自从被赖头和尚废去修为后,就开始有点怀疑了,之后师父的出现,算是解了他的疑惑。
当日王柄权修为刚刚恢复,在玉佩中见到了师尊,当时老家伙说了一番话语,晦涩难懂至极,但王柄权过后反复琢磨,倒也砸吧出点滋味来,之后又在东罕听闻两位活佛的谈话,才将“业力”理解了个大概。
业力,无非是天地意志的体现。
百姓信报应、释门说因果、道家讲承负,皆是无形中的业力所至,业力至极,则报应将至。
王柄权当日孤身入敌军,够骚也够帅,可仗着修为一口气斩杀那么多凡人,为天地所不喜,故降下惩罚。
不仅姜秀成有着人在屋檐下的觉悟,已是王朝一人之下的王柄权亦是如此,人大不及天大,天大却有更大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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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寒楼重新开业,引来显贵无数,王柄权作为路小仙好友,自然未曾缺席,只是周围人不时指指点点窃声私语,让他隐隐有种不安的感觉。
正在他忙着张罗时,身后突然响起女子怯生生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