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去准备饭菜,搁这听相声呢?”
“哦。”
……
小春子走后,王柄权重新躺到椅背上,端起茶水轻轻吹了吹,开口道:
“说吧,到底什么事?”
沈千秋先是面露惊讶,然后苦笑着如实答道:
“回王爷,在下不想参加恩科了。”
“为什么?”
王柄权轻抿一口茶水,眼皮都没抬一下,似乎早有预料。
沈千秋徐徐说道:
“王爷也知道,沈家为了中兴,不惜花重金在朝中铺了一条路,可外人铺路,终究不如自己人来得结实放心。
在下有个堂妹,自小温婉贤淑,长相也属上人之姿色,家族有意让她联姻,对方是某位尚书的公子。”
沈千秋说到此处,语气略带苦涩,王柄权见状疑惑道:
“这不是挺好的吗?你们沈家女子嫁入二品大员家,怎么算也是高攀了吧?”
沈千秋脸上苦涩更甚,说道:
“那位公子名声极差,不但整日出入风月场所,而且为人极度暴戾乖张,一言不合就打杀下人。而且堂妹嫁过去也并非做正妻,而是做比下人强不了多少的妾。
说是嫁入豪门,实则与龙潭虎穴无异,若沈某为了自己的前途而葬送了堂妹的一生,怕是一辈子都会愧疚不安。”
“你说这位尚书公子,可是叫祝行远?”王柄权突然问道。
“王爷怎么知道?”沈千秋目露惊讶。
王柄权笑着摇摇头,解释道:
“整个京城纨绔圈,可能有人没听过祝行远,却无人不知‘祝花柳’。京城高门子弟中,喜欢眠花宿柳者不在少数,可唯有祝公子,摘得了‘花柳’的雅号。”
这位祝公子,丝毫不知节制,惹了一身的花柳,曾有位外地官员不知内情,想要攀附这位名声极臭的尚书公子,将自家娇妻献了上去,结果回去以后,整个府邸从上到下,连同丫鬟仆人在内十几人染上了花柳。
这事传开后,这位祝公子的朋友,愈发稀少起来,甚至酒肉朋友都对他敬而远之,生怕中招。
不过这些事王柄权没敢和沈千秋说,因为光是“花柳”二字,就已经让这位大才子面色惨白了。
……
“除了他就没别的人选了?”王柄权继续问到。
沈千秋摇摇头,“倒还有一个年近七旬的平章政事,说是愿意再添一房。”
“卢老牛?”
沈千秋这次连惊讶都省了,只是平静点点头。
王柄权哑然失笑,合着就没一个正常人呗?
“王朝素来重文抑武,沈家武道尚可,文道上就差了许多,家族的意思是,即便牺牲几个无关紧要的族人,也要扶我上去。”
沈千秋说到这里,似乎想到了什么,黯淡的目光突然一亮,看向王柄权道:
“王爷,若是您不嫌弃,不如让舍妹您做妾吧?”
“滚蛋!”
王柄权先是笑骂一句,然后紧张地看了看外面,小声道:
“这话一会可别让王妃听了去,否则我都保不住你。”
沈千秋慌忙点点头,平复一会后平静说道:
“其实也不全因为这个,就算我不去考,家里其他子弟照样还会去,只是在下实在受不住内心谴责,而且沈某真心觉着,跟在王爷身边,会更有出息。”
自上次被王柄权来了个下马威后,沈千秋便打心底佩服起这位王爷。自家老祖宗一生钻营,已经是心思若妖了,可到头来还是被二十出头的王爷一眼看出了深浅,这让他怎能不惊惧。
王柄权则是放下手中茶杯,直言不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