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不想输得太惨,我还想挣扎一下。”
潘子骞盯着王柄权的眼睛,王柄权则哑然一笑。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得说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你是承认了?”
“当然,除了老子谁还能有这么大能耐!”
王柄权看到了对方眼神中的真诚以及坚定,所以才决定承认,是啊,谁都不想输,包括他自己,也不想成为刀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潘子骞表情一下子放松了。
“哈哈哈,现在看来我还是有希望的。”
二人同时放声大笑,共同举杯,这一次他们喝酒比之前真诚了许多,王柄权心中暗叹,看样子自己还是需要有个朋友的。
房屋内觥筹交错,不时传来调侃声说笑声,通过谈话王柄权才知道,果然如皇帝所言,琉璃厂一事他做得太过粗糙,有心者稍微一查,便可查到他身上。
一直喝到到三更时分,两人都醉了,一个倒在了桌子底下,一个则躺到了床上。
次日上午,日上三竿,床上那位才悠悠转醒,睁开迷迷糊糊地眼看了看周围,怎么看怎么不熟悉,只记得昨日一碗酒下肚后便什么都不记得了,此时再看屋内,桌子上已是杯盘狼藉,地上散落着十几个酒坛。
“哎……”
世子叹了口气,看样子自己又是喝断片了,只记得昨日与八殿下喝了不少,还聊天了来着,具体聊得什么记不清了。但愿这次不要跟以前一样酒后失德了,否则得罪了八殿下可就不仅仅是被吊打一个时辰了。
正想着,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王柄权从外面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抬头便看见了已醒来的潘子骞。
“潘兄醒了?可还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
王柄权似笑非笑地看着潘子骞。
潘子骞被看得有些发毛,努力回想却想不起任何事。王柄权盯着他的表情,心里猜测对方八成是忘了。
于是把水盆丢在架子上,溅起一片水花。
“死鬼,亏的你昨日说得好听,说会好好待人家,人家这才把这身子交予你!”
“啊?”
潘子骞此时心中千万只羊驼奔涌而过。我是谁?我在哪?我干了什么?
再看王柄权的表情,分明是愤怒中带着羞涩,潘子骞是越看越心凉。
“我把潘兄当知己,却没想到潘兄有龙阳之好!”
此时再看潘子骞,额头冷汗都下来了,按说自己是正儿八经的老爷们,喜欢的是身娇体柔的女子,但自己之前喝醉时确实做出过惊世骇俗之事,但调戏的也还是丫环,昨晚莫不是自己真的……他不敢往下想了。
可就在他抬起头想进一步询问事情原委之时,却发现这位八殿下正一副奸笑嘴脸,他立马认识到自己被耍了。
“哼!”
一甩衣袖,潘子骞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潘兄见谅,玩笑而已。”
世子依旧不搭理他自顾自地走了出去。
就这样二人一个满脸怒气地在前面走,另一个人则像哈巴狗一样不住地道歉。
王柄权眼见对方不搭理自己,也不自讨没趣。直到潘子骞走到门口时,王柄权才遥遥喊了一句话。
“客官有空常来玩呀!”
潘子骞一个踉跄,差点摔死在那齐膝高的门槛上。
目送着潘世子离开,王柄权脸上的笑容逐渐敛去,虽然对方昨晚言语真诚,二人也相谈甚欢,但王柄权却不会轻易听信他的一面之词,也不会因此而放松戒备,潘子骞所说一切他都会去一一验证,若是对方没有骗自己,那这个朋友交之无妨,但若是心存不轨,那……想到此时,王柄权不一定的眯起双眼,眼中闪过一抹阴霾。
获取情报说起来容易,做起了却难,尤其是这种豪门阀贵的内幕,更是不会轻易向外人透露。所以王柄权打算选择最直接的方式——询问当事人,而这个当事人,自然就是他的父皇了。
是夜,王柄权进了宫,与以往不同,王柄权这次特意拿了个食盒,在宫门恰好遇到当值的邹顺,所以毫不费力就进去了。
蹑手捏脚老道御书房门口,王柄权轻声敲响了大门,屋内传出皇帝的声音:
“谁?”
“父皇,是我。”
……皇帝显然没料到,一是因为太晚了,二则是敲门方式不对,王柄权哪次来不是跟土匪进村一样,这次这么小心,必然有诈,皇帝不由地警觉起来。
“这么晚了,什么事?”
“给您送吃的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