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夫人摆明了就是故意为难你,明知道你昨日服侍将军劳累,今天还叫你伺候。”
向妈妈一边给秦婉柔揉肩一边替她抱不平。
秦婉柔被人使唤了大半日也是满心怨怼,本来是想去耀武扬威气一气玉曼,没想到反被当丫鬟使唤。
就玉曼那种不受将军宠爱的女人,也配她来服侍?她越想越生气,但面上还是不露,“罢了,姐姐是主母,我服侍姐姐也是应该的。好几日不见双菱了,等下叫她过来,昨天将军赏的簪子,想着她会喜欢。”
“哎。”
向妈妈领命下去。难怪小姐跟他们姑娘更亲近,姑娘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想着小姐,可比她母亲好多了。
晚上,聂母派人来传晚膳,说是家里添了人口聚在一起热闹热闹。
苏曼到饭厅时,聂母坐在主位,聂右坐在下首。聂双菱跟秦婉柔亲亲热热坐在一起说体己话。
见到苏曼,秦婉柔立刻站起,“姐姐。”
苏曼点了点头,对着聂母福身道,“母亲。”
“坐下吧。”聂母态度冷淡。
苏曼坐下后,秦婉柔一副想坐又不敢坐的可怜相。
“柔儿还站着做什么,坐下吃饭,家里没这么多规矩。”聂右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在看苏曼,像是说给她听的。
这时,聂双菱拉住了秦婉柔的手,“是呀小娘,爹都叫你坐了,爹爹是这个家里最大的人,他叫你坐没人敢难为你。”
得,小娘都叫上了,下一步就是叫娘了吧。
秦婉柔连连制止,“小姐,你怎么能叫我小娘呢,我只是个通房。”
“不过一个称呼,你早晚要嫁进我们聂家,早叫晚叫都是一样的。”聂母也发话了。
就这样,秦婉柔半推半就的坐在了聂双菱跟聂右之间。一副可不是我坐,是他们硬叫我坐的为难模样。
桌上八菜一汤也算是丰盛,但都是些家常菜,想吃更名贵些的吃食却是不能了。
聂家从前是农户,并没有什么祖产铺面。这几年玉曼当家,自己也往里贴补了不少。要不是玉曼,就连这八个菜都难。
席间,秦婉柔不是给这个夹菜,就是给那个添汤。苏曼可不管这些,自顾自的吃着香甜。
聂母瞥了苏曼一眼,耷拉着脸道,“婉柔名义上是通房,但对我儿有恩,也不能太委屈她了,赶明儿叫人来给婉柔制一些衣裳头面。”
秦婉柔一脸谦卑,“婉柔不过是个通房,身份低微,不值得太夫人如此。”
“那怎么行,你温顺恭敬,是最孝顺不过的了,我自然疼惜你。”聂母意有所指,目的就是敲打苏曼。
苏曼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含笑道,“既然太夫人如此疼爱你,愿意动用自己的体己贴补妹妹的妆奁,妹妹就不要推辞了。”
聂母一愣,下意识道,“我什么时候说用我自己的体己了。”她恼怒道,“你什么意思,难道是不想动公中的银子给婉柔用吗?”
聂右也撂下了筷子,一副你给我好好解释的模样。
苏曼叹了口气道,“母亲,您错怪我了,我跟妹妹十分投契,怎么能不舍得给她置办头面呢,只是将军今年的俸禄早就用完了,现在府里的瓜果粮食都是赊账的,我虽有心给妹妹添妆,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聂右皱眉,“我的俸禄足足一百八十两,怎么可能说用完就用完?从前我跟爹娘在乡下,一年都花不了几两银子,你打量我好糊弄不成。”
“将军既然有疑问,那就看看账簿吧,每一笔款项都登录在册。”苏曼转头,“瑛姑,去叫管家,把府里的账本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