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家阁

第32章 第一步（第1页）

少离径直朝着码头走去，搬运工的工作又苦又累，这些人是最容易被打动的。当然如果直接接近他们肯定会引起货主的警觉，少离就在码头附近想找一个工作作为掩护。

新兴城市一切都不那么完善，少离轻松在酒馆找了个洗盘子的工作，包吃住，没有工资，也没有上班下班的说法，她和另一个女工轮流上岗，只有少离年龄小，负责相对人少的下半夜和上午，另一个女工叫海娜，干瘦干瘦的，负责下午和上半夜，不一样的是海娜有工钱。

说实话这个工作时间，少离并不是很喜欢，这种作息和搬运工们显然是背道而驰的，不利于她接触搬运工或者其他的艾欧尼亚底层劳动者们。

不过一个未成年还发育不良的小女孩，能找到这样的已经算很可以了。少离并不善于洗盘子这类活计，艾欧尼亚使用的大多是粗陶器，酒馆里用的虽然也是陶器，但是明显是质地更好的细陶，没有粗劣的颗粒感，适应以后确实挺容易清洁的，当然主要是因为清洗的要求不高。

下半夜还在酒馆消费的大多是刚从前线换下来的士兵们，据说战争双方进入了相对平静的拉锯战之中，诺克萨斯放缓了前线的攻势，开始着重于占领区的建设和开发，艾欧尼亚反抗军正在酝酿着一场声势浩大的反攻行动，诺克萨斯似乎毫不在意这一切，认为离开磐石城特殊的地形以后艾欧尼亚的民兵们不堪一击。

少离也从这些士兵们的只言片语中了解到了一些东西，有时候酒馆里的服务员会哭着来到后厨向她诉苦，少离不是很喜欢的说话的人，常常一遍洗盘子一边听着她们的哭诉，然后说这都是那些诺克萨斯人禽兽不如，这都是他们的错。尽管，那些偶尔的皮肉生意其实称得上是你情我愿，但是少离并不在乎，她只想毁掉诺克萨斯这个元凶;至于其他人，在哥哥的计划里只是工具而已，握在自己手里就是助力，握在诺克萨斯手里就是敌人。

她也渐渐能够在白天出去走动，随着工作效率的提升，她甚至晚上可以到酒馆里看看那些诺克萨斯士兵的丑态，幻想着什么时候可以把藏在靴子里的铁钉插在他们的喉咙上，她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

搬运工的生活枯燥且劳累，多数人天亮开始做工，日落下工在统一的木棚里休息，但是他们也有工资，理论上只要一直存着钱就有买粮食买种子回到村庄过起自耕农生活的可能，但是实际上，几乎没有人能真正拥有存款，码头的劳工商人订下了苛刻的条款，各种乱七八糟的罚款最后总是让搬运工们负债累累永远不得自由。

城中出现了刺客，这是最近诺克萨斯士兵们聊的最多的话题，刺客神出鬼没，刺杀的目标往往是军队的小队长之类的低级军官。凯隐也曾半夜潜入少离的被窝，和她交流过最近得到的消息，凯隐并不急于找到可以开始计划的人，新的城市还没有出现矛盾的矛头，凯隐只是让少离多加关注，注意那些颇有微词的底层人。

凯隐最近在城中有计划的刺杀士兵的小头目之类的人，他最开始选择的是风评较差的士官，然后是具有一定影响力的士官，现在打算开始第三个阶段了，随机杀人。第一个阶段，选择风评较差的士官主要是为了避免引起太大的风波，这些人的死亡往往不会有人太过追究，但是又切实的打击了初生城中诺克萨斯军队的基层组织能力，第二个阶段则是引起重视，某种程度上带来混乱，影响力比较大的士官通常代表军中某一个派系，这可以进一步紊乱诺克萨斯的指挥体系，还可以引起猜疑，认为这是军中的派系倾轧，最后一步随机杀人纯粹是为了制造恐惧，降低统治者的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