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轩点点头,挤开人群来到床前,正要给陆老爷子诊断,却忽然见一位胖大婶冲了出来,大叫:“这人谁家的亲戚,懂不懂规矩,父亲的床前,也是他能随便去的地方嘛?赶紧走开!”
陆青鱼看向说话的人,正是自己的二婶罗林秀,俏脸微冷。
“二婶,他是我请来给爷爷看病的神医。”
“神医?”罗林秀双手叉腰,仔细打量了宁轩几眼,讥笑道:“什么狗屁神医?就他毛都还没长齐的样子,都能是神医,那袁老算什么?”
“没错。青鱼,我知道你关心爷爷的身体,但你不能病急乱投医,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家里领,要知道现在骗子很多的,有些骗子的手法更是高明,让你难辨真假。”陆青鱼的二叔陆开山也在一旁帮腔说道。
陆青鱼张了张嘴,想说明宁轩的身份,却发现无从说起,毕竟十五年前古老头来到陆家,就是个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形象。
真要说了出来,怕不是更加百口难辩宁轩的身份。
而宁轩,则是看了一眼跳梁小丑一般的陆开山夫妇,漠然道:“你们若再多说一句,我就把你们丢出去。”
“你……”罗林秀身为陆家二太太,何时被人这样对待过?当即就要大发雷霆,却发现自己像被什么扼住喉咙,发不出声。
陆开山同样如此,说不出话,只能怒目圆瞪。
“师姐,你不用担心,陆爷爷的病我能治好的。”宁轩制住了冷嘲热讽的陆开山夫妇,得以安静给陆老爷子问诊,很快找出了病因。
“啊?真的吗!”陆青鱼一听爷爷还有救,高兴得激动起来。
她快步来到宁轩身边,紧张道:“真的可以治好吗?爷爷得的是什么病?”
宁轩放下陆老爷子的手腕,淡淡道:“陆爷爷得的不是病,而是中了蛊。”
宁轩语出惊人,众人闻言脸色各异。
“蛊?什么蛊?这年头,还有蛊这种东西?”
“原来是中了蛊,难怪我说家主的病怎么一直查不出原因来呢。”
“蛊什么的,也太玄乎了吧?这人该不会真是骗子吧!”
众人议论纷纷。
就连准备要走的老神医袁四易也留了下来,听到宁轩的话语,主动向前道:“小伙子,你要骗人也得编个有模有样的理由吧,整个虚无缥缈的东西,谁会信你?”
这位大夏名医,也觉得宁轩是无稽之谈。
“呵,夏虫不可语冰!”
宁轩却是不愿解释什么,手掌一翻,装有银针的木盒出现手中,已是开始医治。
然而他这傲然姿态,却是让袁四易感觉受到了侮辱,其嘿嘿冷笑道:“小伙子,老夫虽然瞧不出陆老爷子的病症,但身为神都大学的医学专家,当今朝堂的国医,自信诊断从未出错。既然你笃信陆老先生是中了所谓的蛊,那老夫倒要看看你如何施治。你如果真能把陆老先生治好,我袁四易从今以后拜你为师都行。”
说着,目不转睛盯着宁轩的手法,心中憋着一股不服输的劲。
只见宁轩运气于针,忽而白气氤氲,仿佛冰雪降临;忽而热气腾空,宛若山火焚烧;最后青龙摆尾、白虎摇头、苍龟探穴、飞经走气。
直把袁四易看得目眩神迷,呆若木鸡。
“这,这是传说中的太乙雷火神针?”袁四易惊诧叫道:“烧山火、透天凉、雷火动、太乙针……你,你竟会已经失传数百年的神针之法,你到底是谁。”
宁轩没去管惊异莫名的袁四易,熟练施展太乙雷火神针,只是片刻后,便见陆老爷子呼吸越来越平稳有力,脸色也随之红润。
而他的鼻孔中,竟有一根绿条缓缓爬了出来。
是蛊种!
宁轩心神一动,伸出两指夹住,猛然运气往外拉出。
唰!
一根约莫十厘米大小的绿条,根部还有一粒黄豆大小的种子,出现在宁轩手里,仿若活物一般挣扎。
“真,真有蛊毒?”袁四易愣愣看在眼前活物,不敢相信。
“师姐,这是一种植物蛊。”宁轩无视众人,只对疑惑不解的陆青鱼解释道:“这枚蛊种只要服下,就会钻入人的大脑,控制神经中枢,而且还会变化成为人体部位,极擅隐藏伪装。”
“我用针灸之法,封住陆爷爷的周身血脉,制造假死状态,才能将之从鼻孔逼出。”
“这,简直神了,如果今天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敢相信现在还有传说中的蛊。”
“可怕,这种东西杀人于无形,究竟谁要对我陆家下手?”
“是啊,这些年,我们陆家虽然也有不少敌人,但都是商业竞争,应该没什么生死仇敌才对,何至于这样对付家主?”
陆家众人一个個面面相觑,惊惧不已。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音惊动众人,已是陆老爷子蛊毒尽去,幽幽醒来。
他抬头扫过众人,目含怒气,喝问道:“陆途那逆子呢?”
待他发问,众人才发现,陆开山的儿子陆途早已趁乱没了踪影。
“来人,给我把二房一家关起来,等把陆途孽畜抓回来,再一起处置。”
陆老爷子眼见孙子见势不妙玩起了失踪,当即一声令下,将陆开山一家囚禁。
顿时陆家,开始了一场牵涉老二一家的大清洗。
而宁轩,并不想插手陆家的内斗,便跟陆青鱼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