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海实在是累得不行,况且他也不贪心,乌龟哪是那么好捉的?
宁清河瞟了宁清海一眼,既然他已经帮自己做了恶人,宁清河也不去强装好人了;有了这些乌龟,他的确对采莲没有兴趣了。
船靠岸以后,宁清河与宁清堂、苏正宏跳了下来,宁婉婉等人在船上扔,他们几个在地上整理,把菱角藤聚在一起。
弄了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船上的菱角藤才全部卸完,堆在船上不觉得,摆在地上,竟然有满满一地。
河边玩耍的小孩子见到菱角藤,都凑过来摘上面的菱角,菱角藤多,红莲知道这些小鬼摘不了多少,也懒得去赶他们。
都卸完了,宁婉婉挥手跟红莲等人告别,夫妻俩人撑着船又向河中心滑去。
等到宁婉婉俩人走远,宁清河等人为难看着这些菱角藤,不知该如何是好,靠他们三个,得背多少趟才能背回去啊?
“得回去找个牛车来拉!”宁清河道。
宁清堂:“要不我回去叫,你们在这里等着。”
“行!”
等宁清堂走后,宁清海支支吾吾了一会,最后还是鼓起勇气,“大哥,咱们这次的乌龟,能不能不叫娘知道?”
宁清河盯着弟弟,不禁吼道:“这是什么话?一个窝里吃饭,咱们要留独食么?”
宁青海清了清嗓子,见四下无人,也不避开宁红莲,缓声道:“咱们应该有些自己的积蓄,过几年分了家,哪里都要用钱的。”
“分家!”
听到这二字,宁清河的脸顿时冷了,声音不自觉高了上去,“你还没有成亲呢!就生了这样的鬼念头?”
宁清海觉得有些话,自己这个做弟弟应该告诉哥哥,否则大哥一直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他拉住宁清河,“大哥,我说句公道话,大嫂这些年受了很多委屈,咱娘对咱们不错,可是待大嫂不怎样!”
“放屁,咱娘哪里委屈了你嫂子?”
宁清河见宁清堂说出这样的话,不免发怒,他不是不信,只是不想去相信。
在他的记忆中,家庭是美好的,母亲也许刻薄了些,对自己的媳妇不够好,但是不至于亏待她。
“太多了,从嫂子进门的第一天,娘就不喜欢她,觉得是她搅合你同李家庄姑娘的亲事。
嫂子怀月月的时候想吃鸡蛋,咱娘坐在院子里骂她嘴刁,那时你跟爹去了坝上。”
宁清河淡淡回忆着,坝上是他们家开垦的那块河中央的陆地。
“月月满周岁的时候,嫂子娘家送了礼,有一块碎花绸布,娘私下扣了,给彩霞做了身衣裳。
嫂子说那剩下的布头能不能给自己做个鞋面儿,娘就指着嫂子鼻子骂,说她存了疑心,骂了一个上午;那次你跟爹去集上卖稻子。”
宁清海提起这些,都觉得大嫂特别的贤良淑德。
一般的女人,这些话肯定要在床头跟丈夫抱怨,可是她一句话都没有说。
宁清海觉得自己未过门的媳妇肯定忍受不了。
宁清河听了这个,有些目瞪口呆,这些委屈,他媳妇竟然从未跟自己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