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灼面不改色地继续问:“怎么这次他没来?”
邓南随意地开口应付道:“家里很忙,他暂时没空来h区。”
乔灼脸上的笑容大了几分,“像你这种从小在爷爷身边长大的小孩应该跟亲人关系很密切吧。”
经过这几天的康复训练邓南对乔灼的戒备心消了不少,大部分的话题也会触及。
邓南胡乱地点了点头,努力将话题从自己身上引开,眼神不期然地落在乔灼的膝盖上,问:“忏悔录讲得是什么?教授你给我讲讲吧。”
乔灼闻言一挑眉,房间陷入一阵沉默。
就在邓南以外自己是不是问错了什么的时候乔灼却拿起那本书冲着邓南一递。
“你感兴趣?可以借给你读。”乔灼说。
邓南颇有些受宠若惊地向前走了几步。
要知道乔灼的洁癖和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让他在这几天即使与对方面对面地坐着也没能亲近多少。
但此时此刻乔灼却主动地借书给自己。
邓南几乎没有犹豫,直接将那本书接了回来。
乔灼靠坐在长椅上看着邓南翻看那本书,冷淡地开口道:“人这一生会做错无数件事,有的很小,有的却很大。”
邓南的手指一抖,脸上的笑容僵硬了不少,“那这本书讲得是只要一个人诚心忏悔,就会有人原谅他,是吗?”
乔灼直视着邓南的目光缓缓道:“不是。”
邓南脖颈都梗住了。
乔灼说:“做错事情的人理应接受审判,但这种审判不该由任何其他人代劳。”
邓南不理解地抽动嘴角,问:“什么意思?”
乔灼的表情和神态一如既往地冷淡疏离,但此刻邓南却觉得乔灼身上有一种诡异的违和感。
乔灼说:“每个人在人生中或多或少都讲过一些惩罚自我的话,例如我再做这种事就罚我自己永远不能睡好觉之类的。”
这个惩罚过于儿戏,惹得一直提起紧绷神经的邓南都笑了几声。
邓南恍然道:“这种话我也说过。”
乔灼的眼睫微敛,“是吗?”
邓南自顾自地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每次出门爬树都会被爷爷狠狠的骂一顿,后来我就当着他的面发誓……”
“如果以后再爬到那么高的地方,我就用石头砸自己的脑袋。”
乔灼闻言声音都轻了几分,开口道:“忏悔录讲得就是一个人的自我审判,惩罚由你自己定,审判也由你自己执行。”
乔灼的目光很冷,他望向邓南,问道:“是不是很公平?”
在那一瞬间,邓南只觉得浑身的冷汗都滑下来了,他的脊背挺直到僵硬,面对乔灼第一次生出名为害怕的情绪。
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康复室的门被从外拉开,只见一位极其英俊潇洒的男人裹着一身的冷意站在门外。
邓南怔愣住,问:“请问你找谁?”
秦予琛只扫了邓南一眼,目光就落在了乔灼的身上,对视的瞬间昨晚那旖旎万分的梦仿佛又浮现在了眼前。
男人的耳廓脖颈彻底红透了,一种名为羞愤的情绪裹挟住他,让秦予琛的表情都维持不住平静假象。
乔灼对那番梦境毫不知情,见状只撑着下巴懒懒地问:“呦,秦警官怎么脸这么红,发烧了?”
秦予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