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灼忽见姜犰竟甩着马鞭向深处奔去,心中不由得一惊,这人怎么还继续往里面走,太危险了。
姜犰的骑射实在厉害,有时乔灼还没听见响动他便拉起了弓,惹得乔灼只能提起千万分的注意力盯着对方,幸好他一路上一直用羽箭撞下对方的箭弩,才不至于让这场赌局结束得太快。
乔灼随意搭在肩侧的长发逐渐变得凌乱肆意,在又一只白兔跳出来时不等姜犰拉弓他便开了口。
男人的声音有些沙哑,说:“陛下怎么兴致如此高昂,本王都有些乏了。”
姜犰拉弓的动作一顿,侧头望了乔灼一眼后果然松开了手,沉声问:“北漠王累了?”
乔灼的火焰卷发粘在了他的脖颈处,姜犰瞬间将眸色一转,敛下眉眼道:“我知道远处有一林间小亭,不如北漠王与朕去那里休憩一会。”
乔灼从来不是个委屈自己劳累的人,闻言立刻应道:“那就辛苦陛下带路了。”
姜犰扯着缰绳骑马靠近,紧接着就在乔灼微愣的表情中轻盈翻身从之前的马匹上换了过来,一甩衣袍便跨坐在了他的身后!
乔灼怔怔地感觉到身后贴上了一具滚烫的身躯,目光都呆滞住。
姜犰比他高出许多,男人肩膀宽阔,几乎将乔灼整个人都笼罩在自己身前,贴近。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乔灼刚回过神身侧的马匹上竟已经空了。
姜犰的呼吸打在乔灼耳廓处,惹得乔灼不禁想向前移动以脱身这种难耐情况,他冷声质问道:“陛下这是做什么?”
身后的结实手臂不容拒绝地自身后伸出揽住乔灼细腰一按,轻松将原本想逃离的漂亮男人狠狠搂在了怀中。
乔灼:“……”
姜犰声音冷淡地解释:“北漠王既乏了,朕帮你牵马。”
男人一手牵着他原先那匹马的缰绳,另一手搭上乔灼手腕。
乔灼此刻就像被一个火炉紧抱着,心想道姜犰看着那样沉冷,怎么体质竟如此滚烫?
况且对方的借口理由太有说服力,乔灼都找不出任何反驳的话语。
乔灼久久没再出声,姜犰牵着缰绳激将又问:“难不成北漠王怕朕?”
乔灼微敛眸色,只能端着反派的架子挑衅:“陛下多虑。”
身后的姜犰不但不生气,反倒拿捏住乔灼的秉性,故意道:“朕猜也是,这天底下唯独你北漠王一人不怕朕。”
乔灼:“。”
系统嗤嗤笑了两声。
眼看姜犰打算是怎么都不会放开自己,乔灼便也懒得挣扎。
享乐的念头一旦涌现便再也收不住,乔灼顿时像失去了骨头一般惬意地向后一靠,将全身的重力都往后推去,嘴上道:“那本王便多谢陛下体恤。”
姜犰垂下深沉眸色,‘驾’了一声,两匹马闻声头靠着头齐步向前走去。
没想到这一路互不相让的围猎让两人早已进入森林深处,乔灼靠着姜犰眯起眼睛扫了眼周围,发现这里竟比林口处蛮荒许多,真是个暗杀的好地点。
走了约半盏茶时间,乔灼终于望见了姜犰说的那间林中小亭。
皇家猎场不愧华贵,即使此处树木遮天蔽日,行走困难,依然在一处难得平坦的地势建造了一间清雅红亭。
两人漂亮利落地翻身下马,姜犰将手中缰绳拴在了亭外的青树上,绕了两圈打了个活扣,怀中那抹香气的消失让他手上动作微狠。
骏马喘着粗重鼻息站在原地,时不时鼻响几声。
乔灼抬步走进小亭抚了抚漆红长椅便仰面躺了下去。
姜犰拴完缰绳一侧头,手都抖了一瞬。
只见乔灼的长腿屈膝搭在椅上,另一腿轻踩着地板,他抬起手臂遮挡着脸,手腕处的金铃铛发出清脆响声,额间的金饰向他倾斜的右侧滑落,绑起的长发尾微松,清风一吹,拂动许多散落发丝。
就像晒在阳光下的金子一样。
姜犰觉得心中猛地酥麻,自从在芙蓉馆一夜被乔灼捉弄完,他的眼底心中便被这男子刻了笔画,那是一种嚣张到根本无法忽视的浓烈存在感。
乔灼虚掩着眉眼,视觉被剥夺后听觉变得极为灵敏,他能清楚地听见姜犰踏进亭子的脚步声,还有他靠近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