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监狱,幽深的地下牢房中。
这里常年被黑暗吞没,没有一丝光亮,只有死一般的静寂。
而在监狱最下层,只关押了一位要犯,明日即将被处决的金克斯。
金克斯这几天在牢狱里闲来无事,除了送吃的时候她能知道时间,其他时候甚至不知道白天黑夜。
她抱着膝盖坐冰冷的牢房中,双目无神的望着漆黑的天花板。
为了不让自己无聊致死,她也只能在脑海里想一些有的没的。
她真的是在怨恨蔚吗?真要说确实有点,但其实并没有多少。
那天夜里,把事情搞砸的是她自己。
只不过,当她意识到出问题想要寻求一些安慰时,是蔚把她一下推开,毫不留情的指责她。
嘛,爆爆确实是个什么也做不好的小女孩,蔚说的都对。
但是,她是自己的姐姐啊。
不过谁规定了姐姐就要让着妹妹,姐姐也可以不管妹妹啊。
金克斯半边脸带着愧疚,半边脸又充满了怨念,显得诡异异常。
她愧疚自己前几天的意气用事,认为一切本就是她自己的问题,她不该一时心狠把蔚也炸死。
或许,拿着加特林将凯特琳扫死就够了。
至于蔚?她应该被绑在一张凳子上,面对着曾经的自己,在一根燃着的蜡烛前忏悔和赎罪。
她对当年蔚的狠心无法释怀,如果不是那个夜晚,金克斯根本就不会诞生。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又想到了希尔科,那个啰啰嗦嗦的矮个子男人。
对方天天叨叨着自己和范德尔的那点破事,并觉得自己和他是一类人。
没错,他们都被自己最好的兄弟姐妹抛弃了,一个因为思想不和,一个因为不受待见。
起初他都听烦了对方的回忆,但真到现在好几天没听到对方的声音,还有一点怪想念。
希尔科啰嗦归啰嗦,但却从来没说过自己不行。
就是大多时候,她确实会把事情搞砸,但一般对方都用淡定的语气说没事,并且下次还会说,这件事交给金克斯处理。
金克斯的嘴角不自觉的弯起,就像是被夸奖后的小孩。
意识到了这一点,她赶忙晃了晃脑袋,将脑海中的得意驱散。
噢,还是别想这些了,越想她就越觉得自己像是个废物。
无论是金克斯,还是爆爆,一点儿也没变过,做事还是那么没谱。
不过金克斯至少还有人肯定,无论她做的有多差。
其实仔细想想,她觉得塞薇卡的那句话很有道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长处,需要在自己长处的地方体现自己的价值。
自己虽然没有希尔科那种将所有事管理的井井有条的本事,但是嘛,爆炸她就很在行。
那天晚上,她一个人把皮尔特沃夫闹的鸡犬不宁,这一次她帮忙做到了。
希尔科听了消息,他会在心里欢喜,一定会!
吱呀!
楼层铁门被打开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随之而来的脚步声更是让金克斯皱起了眉。
这层监狱就她一个人,来的人只能是找她。
可该交代的罪行她都认了,无论是不是她做的,只要祖安做的事她都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