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渊二话不说,打横将她抱起上了马车,吩咐人回太子府。
这一路上,他都没有说话,一张脸黑成了碳。
月千澜无奈扶额,与玉珊对视一眼,玉珊低垂着眼帘,努力憋笑着。
一直到了太子妃,这个男人的气都没消。
下马车的时候,他依旧一言不发抱了月千澜就下了马车。
大跨步进了太子府门,依旧沉默着将月千澜抱回了寝室。
玉珊瞧着太子这气,非得主子能消的了,所以她没敢进来自讨没趣,就守在了外面,捂着唇瓣低声笑了起来。
月千澜将月千澜放在床榻上,扭头便向出去——
月千澜却伸手拉了他的衣袖。
“你干什么去?”
“没什么,你先休息,本太子去书房批阅一些奏折去。”君墨渊虽是这么说,可脚下根本没动,他只是扭过头低声回了一句。
月千澜扯着他的衣袖攥了攥,其实她也没使多大的力气,只用了拇指和食指揪住,若是君墨渊想离开,他稍微动一动,那衣袖都能从月千澜手里拽开。
可他在月千澜询问的那一句话,再也没动。
好似,在等着月千澜的下一句挽留。
岂知,他等了好一会,都没等到那女人说什么挽留的话。
他不由气得胸口微微起伏了几下,他暗暗的咬着后槽牙,刚要扭头想要发火。
却看见月千澜笑意盈盈的望着他,笑容潋滟夺目。
“坐下来歇一歇,再走吧……”她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声音带了一丝绵软。
君墨渊的脚,这下子更是犹如坠了千斤重。
他微微绷着嘴角,不情不愿都带了一点傲娇的坐了下来。
月千澜顺势抱住了他的手臂,脑袋搁放在他肩头。
她的小手伸出来,与他五指紧扣。
君墨渊低声看了一眼,他心底微微一软,不禁握紧了她的手掌。
月千澜的声音,带了一丝软糯徐徐传来:“殿下你或许不知,六年前,我母亲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父亲赶出了月家,更是让人送她去了山上佛寺。那时,我也只不过是十岁左右。从小因为父亲的偏颇,我便在府中受尽了人情冷暖。母亲走后,那生活更是越发艰难。你能想象,堂堂丞相府嫡女,过的不过府内的一个丫鬟吗?吃,吃不好,穿,穿不暖,住的地方破旧不堪,甚至还四面透风。”
君墨渊眸光暗了暗,一道冷光一闪而过。
她在月家过的清苦,他自是明白的。
可这些事情,她从未说过,他也就装作不知。
不是不想知道,她在月家艰难的处境,而是他不想触碰到她心底的那道伤疤。
一股难言的,丝丝缕缕的疼,慢慢的漫上心头。
君墨渊伸开手臂,将她拽进了怀里。
“一切都过去了。”
月千澜听他这么说,心头一暖,抿唇笑了。
她非常乖巧的依偎在他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窝着,继续低声说着。
“我的境遇尚且如此,更不要说我大哥了。他也是一日日的吃不饱,穿不暖,堂堂一个嫡长子,却过得不如庶子风光。而且,他若是得了什么吃食,穿戴的,必定是第一时间跑来偷偷塞给我。在母亲出府的那些日子,在我觉得,在府里熬不下去的那些日子,是大哥他陪着我熬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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