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钦寒抬手,手下的人退开。
就听到裴御欢旁边的车里,男人沉声一笑,“烟儿,你找的姑爷,倒是很有脾气。”
说完,就看到车里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戴着黑色礼帽,西装外披着一件大衣,手里拄着一根拐杖,手上的玉扳指成色上品。
男人气势威严,走到裴御欢身边,两人一块往里进。
路烟儿上前喊了一声,“爸。”
语气并不意外。
她挽住路振雄的手,和裴钦寒介绍,“钦寒,这是我爸。”
裴钦寒‘嗯’了一声。
路振雄眼神打量他,看到轮椅,眼神微深,“裴老爷子遇害,我深感痛心,裴贤侄,你要节哀顺变。”
裴钦寒没什么表情,“多谢路董事长,但是上香就不必了。”
路振雄笑了,“怎么?裴贤侄看不上我们路家?”
语气里满是威慑。
“路家看人的眼光不行。”裴钦寒对上路振雄的眼神,目光转向裴御欢。
裴御欢倒是一副丝毫不介意的样子,笑道,“二弟,这是路老爷的一份好意,你不能因为对我有成见,就让烟儿当众难堪。”
路烟儿睨了裴御欢一眼,挽住父亲的手,“爸,我有点事想现在跟你说。”
裴御欢表情警觉,但对方是路振雄的亲生女儿,他也不好说什么。
路烟儿缠人得很,路振雄抝不过她,就跟着她去了旁边走廊。
裴御欢重新和裴钦寒对上,他刚想上前,就被裴钦寒的保镖拦住,连灵堂都不让他进。
裴钦寒则是让人推着轮椅,进了灵堂后面的房间。
一个女人被提前带到那里。
裴钦寒推门进去,只看到一个坐在地上抱着一只苹果啃得稀烂的疯女人。
他眼里闪过惊讶,不敢确信这是林芊芊。
林芊芊旁边跟着一个保镖,很警戒地盯着裴钦寒后面,提醒道,“裴总,裴御欢很警惕,我们的时间不多,还请您长话短说。”
“我知道。”
裴钦寒进门,先问林芊芊,“林芊芊,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痴痴傻傻,不像正常人。
林芊芊好奇地打量他,焦躁地啃着苹果,苹果没了,开始啃手。
手也快啃破。
裴钦寒想让人制止她的动作,就被那个保镖拦住。
“别,她认生,太靠近她会尖叫,到时候不好收拾。”
裴钦寒惊愕之余,放软了声音,“林芊芊,我是裴钦寒,你不认得我吗?”
林芊芊傻笑了一下,又撇撇嘴想了想,想不出来开始拔自己头发,“裴钦寒,裴钦寒是谁?裴钦寒好熟悉,裴钦寒不认识……钦寒,钦寒……好头疼……”
裴钦寒侧脸绷紧,“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裴御欢弄的。”保镖回答。
听到裴御欢名字,林芊芊突然抱头钻到了桌子底下,小声说,“不要,不要打我的头,卡脖子好难受,我要死了,不要欺负我……”
保镖怕她病情发作,重新给了她一块零食,并告诉裴钦寒,“小姐安排我盯着她,谁知道她会撞破裴御欢的秘密,被裴御欢折磨疯了。”
“……”饶是裴钦寒憎恶曾经的林芊芊,也对她如今的样子感到唏嘘。
他不再看她,问道,“路烟儿什么计划?”
“治好林芊芊,拆穿裴御欢的秘密,一切就到头了。”
“也就是说,路烟儿也不知道裴御欢有什么秘密?”
“是,但观察下来的结论是,这个秘密是毁灭性的,只要有证据,小姐就能把裴御欢踢出路家。”
裴钦寒回想路振雄和裴御欢同坐一辆车的样子,不解,“路老爷看重裴御欢什么?”
“不清楚,我们只知道,小姐要是三个月内无法怀上你的孩子,老爷的遗嘱上就会加上裴御欢的名字。”
裴钦寒闻言,狠狠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