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即将临盆,本不该离开燕城,是丁子聪和父亲闹了矛盾想要离家。
他一个人份量不够,他走了就走了,父亲不会妥协,所以他带走了自己的妻子。
这样,将来父亲会低头求他,他的目的也能达到。
他以为邮轮很安全,也以为妻子还要两个月才生。
不成想,居然出了意外。
“出门在外,意外的可能性就是比在家大。
”他狠狠掴了自己两个耳光。
他是畜生。
是他害了妻儿,他是杀人凶手。
现在,他可能连妻儿的遗体都保不住,无能又软弱。
不知过了多久,丁家少奶奶的屋子里传来轻微敲门声。
程立闪身而入。
很快,他又出来,让随从客客气气把围观的旅客都请走,空出走廊。
随从客气是很客气的,但手里都拿着枪。
旅客们明白什么叫“先礼后兵”,倒也个个识趣,回房去了。
程立抱了云乔出来。
打开房门时,席兰廷站在门口。
他穿了件象牙白长衫,浅灰色马甲,头发梳理得整整齐齐,像个温润公子哥,只是目光阴冷寒凉。
他伸手接过云乔。
程立犹豫了下,没有和他争,只是道:“云乔她……”
“我比你了解她。
”席兰廷淡淡道,“我会照顾她。
”
程立似乎想要说什么。
席兰廷阔步转身,带着云乔回去了。
云乔其实没睡,她太累了,眼皮都不愿意睁开,只想软软任由他人服侍着。
席兰廷身上,有种古木森森的气息,令她心神安宁。
她很喜欢这味道,像早晨充满了晨雾的树林的味道,是云乔最熟悉、最喜欢的。
回到了特等舱,云乔沾上了床,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