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亲眼看到云乔拔出的玻璃,插入脖子处至少有五六厘米。
闻路瑶昏迷不醒,也绝不是轻伤所致,而是玻璃扎穿了她的颈部大动脉。
她当时口鼻全是血,李泓就在现场,他看得一清二楚。
无缘无故的,那样必死的重伤,变成了微不足道的轻伤。
“她怎么还不醒?”李泓听到自己的声音嗡嗡的,像是耳朵里灌了水。
实习医生也狐疑。
按说这样几处轻伤,真不至于这样深度昏迷,而且她体征微弱,有点像重伤患者。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大小姐吓坏了,把自己吓得半死。
李泓走出手术室。
他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好半晌都没动,只感觉自己双腿千斤重。
良久,两拨护士问他怎么了,是不是需要休息,他才抬腿去了自己办公室,给席兰廷打了个电话,告诉他云乔的事。
席兰廷听了,只是道:“我马上来。
”
一个小时后,席兰廷到了医院,云乔的葡萄糖也输掉了。
他抱起了云乔。
李泓知晓他久病体弱,生怕他把云乔给摔了,却见他非常稳的抱着她,走了出去。
“七爷……”
“不用担心。
”席兰廷口吻平淡,“我来照顾她。
”
他留下了席尊。
席尊用李泓的办公室电话,打给了闻家,让闻家来医院。
闻路瑶后半夜才醒。
她醒得很奇怪,不是慢慢醒过来,而像是困在噩梦里,突然惊醒,大口大口呼吸,然后牵动了伤口,疼得她一个激灵。
她已经从手术室转移到了普通病房,要住院观察几天。
闻路瑶旁边坐着她母亲,她用力握住了母亲的手:“我……我死了,我死了……我又……我又活了……”
闻太太:“……”